三人被分到西南角的松林區。林間腐葉窸窣作響,白清越剛掐訣召出探路藤,樹梢突然砸下團黑影——竟是頭生着鹿角的鐵背狼!
“弱點在腹部月牙紋!”南宮喬疾退三步,雙手向前,袖中飛出群噬金蟻。
金甲蟲如流星撞向狼腹,卻聽“叮叮”數聲,月牙紋處火星四濺。
姚舒然瞳孔驟縮:“它吃過玄鐵礦!”話音未落,鐵背狼已撲向南宮喬。
她本能地并指畫圓,青藤自袖口激射而出,卻不是攻擊,而是卷住狼角借力騰空。
半空中她瞥見狼耳後有一撮月牙白毛,想起妖獸圖鑒變異妖獸中的内容“變異妖獸實力更強但弱點也更多,弱點趨同”,當即并指為劍,一縷金靈氣直刺那點白毛。
鐵背狼哀嚎着癱軟在地,姚舒然快速分剝鐵背狼的屍體,取出妖丹。南宮喬目瞪口呆……:“你怎知它耳後有逆鱗?”
“我不知道,但妖獸圖鑒第七卷附錄第三條說過變異妖獸的特點。”姚舒然抹了把汗,腕間清心鈴叮咚作響,“而且我之前聽祖父收妖丹時提過,變異妖獸常有多處弱點。”
白清越忽然輕呼:“你們快看!”她指尖點在狼腹月牙紋上,那裡覆着層晶狀物,“這不是玄鐵,是星砂!怪不得噬金蟻啃不動。”
原來這鐵背狼不知從哪吞了煉器廢料,竟誤打誤撞修出副鐵胃。
姚舒然摸出玉簡記錄變異特征,南宮喬則指揮噬金蟻搬星砂——這玩意是常見的煉器材料。
他們還在妖獸的地盤,三人坐下休息時,姚舒然掐指一揮施展長春訣,南宮喬手上被月牙紋火星濺傷的小傷口立刻愈合了。
“跟你換長春訣,”白清越突然碰了碰姚舒然的手肘,掌心躺着一枚刻滿靈紋的玉簡:"我爹新改進的萬物生心法,能同時用一種靈力溫養五種靈植——"
"我用千絲蠱跟你換!" 南宮喬難得主動開口,耳尖泛着可疑的紅暈。這是一門專門針對妖獸的法術,施展後可以暫時麻痹妖獸的神經。
午後的靈植種植課程是靈植應急處理。
百草峰藥田裡,南宮喬正對着株暴走的食人花哭喪着臉:“我的安神曲不管用啊!”那食人花張着血盆大口,花蕊間還挂着半截符箓。
姚舒然湊近細看,忽然嗅到絲甜腥:“你用的是清心符?這食人花分明中了血蠱。”她并指凝出冰霜,順着葉片脈絡緩緩注入,“要以寒霜訣凍結蠱蟲,再輔以——”
“輔以赤炎果炙烤根系!”白清越默契地抛來枚紅果。食人花在冰火兩重天下劇烈顫抖,終于“噗”地吐出團黑霧。南宮喬及時展開收毒囊,還不忘吐槽:“你倆這手法,閻王殿前搶魂的鬼差都得豎大拇指。”
暮色染紅雲海時,三人癱坐在青石峰後山的靈泉邊。姚舒然翻着記錄的試煉峰中遇到的十二種變異妖獸,忽然輕笑:“我原以為修仙就是練劍畫符,沒想到還得學怎麼給食人花拔蠱。”
白清越正用藤蔓編花環,聞言擡頭:“你以為我樂意整天伺候這些祖宗?昨天我爹傳訊,說要是學不會‘催靈雨’,就把我丢到醉香坊酒窖醒三年!”
“知足吧。”南宮喬把玩着新得的星砂,“我娘下了死命令,年底前馴不服千絲蠶王,就讓我穿着破洞法衣來青石峰——宇軒閣的臉面可比妖獸皮金貴。”
姚舒然指尖清點空虛,五色靈光如遊龍般在她周身流轉。金芒銳利、青藤纏繞、水波蕩漾、火焰躍動、土石凝實——五行法術在她手中已臻化境。
幾個月的苦修,父母制定的問道錄第一階段的法術學習任務已經完成了,姚舒然在今天的妖獸實戰課程中突破了練氣三層,接下來就要修煉煉體術了。
泉邊忽起清風,聽着小夥伴們的吐嘈聲,姚舒然望向雲海中若隐若現的劍光,忽然覺得那些令人頭大的妖獸圖譜、艱澀法訣,都成了糖葫蘆上晶瑩的糖渣。
五色靈光已經散去,她掐訣凝出朵冰蓮,蓮心裹着星砂閃爍如星——這是獨屬于修仙世家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