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可碰到你了？”白露凝偏頭看向唐樂，見她的都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便知道應該沒讓楊小姐得逞，“也罷，既是沒碰到你，這事還有的商量。但凡碰到了，把手剁了扔去喂野狼都算輕的。”

話說到最後，楊小姐吓得不敢講話，立馬捂着自己的手，害怕被熙和公主看見。

周圍大多是小姑娘，都是家裡哄着疼着長大，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沒一個敢吱聲的。

礙于兩家老夫人的交情，白露凝并沒有打算大鬧一場，敲打幾句，為商亦輕、唐樂讨回公道就罷了，“商家算不上大富大貴，好歹也有幾分家底，無需楊家破費贈兩個玩意，拿去燒火也用不上。”

楊家人的臉色變得鐵青，既不服氣，又不敢反駁，隻能聽着、忍着。

又聽白露凝接着說：“賠禮倒是算了，記在今日的賀禮上。但這個道歉，不知楊小姐能不能做到？”

聲音溫柔，笑容溫和，看起來就像以為親近的大姐姐，卻讓楊小姐感到十足的壓迫感，壓得她不敢喘息。

起初，楊小姐還别扭着不願道歉。

是楊家大媳婦從中說明利弊，“你還想不想過你楊家小姐的舒坦日子了，要是讓熙和公主帶走去，出了這個門，楊家誰都護不住你！”

迫使楊小姐低頭認錯，商亦輕冷哼一聲，唐樂不知所措看着白露凝。

等楊小姐道歉完，白露凝才玩味說着，“楊家道歉的姿态，竟是這般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麼？”

“跪下!”楊家大媳婦低聲催促楊小姐，讓她道歉該有卑微。

強忍住眼中的淚水，楊小姐從未受過這些屈辱，卑躬屈膝再次向商亦輕、唐樂道歉。

終于滿意了，白露凝帶着人離開。

後花園空落落的，楊小姐終于敢大聲哭出來。

白露凝走在前頭，商亦輕、唐樂兩人緊步跟着。

不想讓前廳的商老夫人擔心，白露凝一聽到底下人傳來的信息，找了個由頭離開宴席。一路趕到後花園，速戰速決，并無逗留。

“嫂嫂，我們錯了，您别生氣。”商亦輕總感覺白露凝走路太快，感覺白露凝在生氣。

白露凝聽到商亦輕的話，放慢了腳步。

說生氣，談不上。

說不生氣，卻也沒有很開心。

應該是對她們處理事情的方法不滿意。身為商家的小姐，怎麼可以在外受這樣的委屈，也不知去搬救兵，太愚蠢了。

“好好在席上待着，再亂跑就不管你們了。”白露凝撂下一句話，回到商老夫人身邊。

商亦輕、唐樂兩人不敢說話，鬼鬼祟祟坐在席面上。

看白露凝離去，商亦輕又恢複了活力，拉着唐樂複盤剛剛的事情，“樂姐姐，剛剛嫂嫂好威風啊。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楊家人吓得半死，那楊小姐最後的臉色，太解氣了。”

“小聲點，公主好像生氣了，你别太招搖了。”唐樂心思細膩，從後花園離開，就感受到熙和公主身上的疲憊感。

商亦輕乖乖地吃東西，不敢再說笑。

白露凝回到宴席上，商老夫人一臉關心，“怎麼了，去了這麼久？”

“沒事。吃了幾杯酒，吹吹風。又去看看兩個小姑娘，讓她們别亂跑。”

“難為你還想着她們，時候不早，不如我們先回去。”商老夫人看出白露凝身上的疲态，自己也喝了幾杯酒，打算打道回府，免得晚些擁擠。

“也好。”

與楊家夫人說了幾句話，商家馬車回将軍府。

離了楊家，白露凝在馬車上與商老夫人提及後花園的事情。

本來白露凝不打算提，但想着楊家人肯定會和楊家夫人提及，到時候楊家夫人再找商老夫人說起。免得商老夫人聽了迷糊，白露凝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沒想到楊家後代如此嚣張，虧得你前去才為唐樂讨回公道。不然，這丫頭跟老身出趟門，還得受這委屈。”商老夫人想不到好友的子女竟然這樣，虧得以前還哄着楊家小閨女。

“其他倒還好，就是熙和臨别時為難了楊小姐。擔心到時候楊夫人會找婆母說事，婆母夾在中間為難。”白露凝說出自己的顧慮，在追責楊小姐時，也想過兩家夫人的情誼。

“這有什麼！道歉算是便宜楊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