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和笑意未減,眼底盡是柔情蜜意,“我高興,公高興主時常關心我的安危。”
被調侃,白露凝不自然低頭看發梢,解釋自己的關心,“我隻是關心我自己,将軍受了責罰,我臉上也沒光。”
心裡柔軟,嘴上卻不饒人。
明明是對商九和的關心,卻非要解釋貪圖自己的面子。
對于這個蹩腳的理由,商九和完全不相信,眼底含笑盯着白露凝的臉蛋。
不知道商九和的眼神,白露凝再次擡眸時撞上商九和熾熱的視線,有些害羞地轉過身去,強壓着微微上揚的嘴角。
商九和見到白露凝偷笑的表情,忍俊不禁,忍不住逗她,“公主可是不舒服,臉上怎麼發紅了?”
白露凝下意識摸自己的臉頰,對着仔細鏡子看,看見了身後笑得燦爛的商九和,意識到是商九和的調侃自己。
咬着下唇,羞憤看着商九和。
見白露凝羞紅着臉,商九和不敢繼續打趣,把人惹急了可就麻煩了,“好了,不逗你了。見你疲憊,逗逗你。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白露凝才懶得跟商九和計較,雖然一直坐在車上沒幹什麼,卻也覺得十分酸累。被商九和這麼一說,白露凝困意上身,放下木梳上床睡覺。
商九和也跟着上床,撐着床闆摟着白露凝,靜靜地盯着她看。
還擔心她會受不住奔波的辛苦,沒想到白露凝這麼堅強。
馬車颠簸,竟然沒喊過一句話。
被商九和兩隻眼睛直直盯着,過于強烈的視線很難不注意到,白露凝睡意十足卻無法無視這目光,轉身把商九和的身體摁下,“天色不早了,将軍早些休息。”
沒力氣跟他講話,直接動手讓他睡覺。
商九和也不擾她,将白露凝摟入懷裡。暗道白露凝肯定是累到了,才會如此快速入睡,還嘴硬說自己沒累着。
白露凝嘴上說着沒問題,身體确實累到,剛被商九和摟住,很快聽到她均勻輕微的呼吸聲。
一夜好睡。
沉睡中的白露凝被帳篷外的聲響吵醒。
由于昨日奔波,白露凝睡得特别沉,感覺沒睡過這麼沉的覺,一夜便恢複滿滿的精力。
“公主,您醒了?”書安端着洗漱用具入内,伺候白露凝更衣。
“商九和呢?”
“将軍巡察去了,吩咐丫環在外面候着,奴婢讓她們進來。”
商九和帶軍十分謹慎,絲毫纰漏都不放過,很早起來巡察軍營情況。也是軍隊日常活動的聲響把白露凝吵醒。
丫環循序進入帳篷,端上來好幾個托盤,端着洗臉、洗手、漱嘴各種用具。
光是洗手,就用了三盆水。
白露凝疑惑,行軍路途諸事不便,哪裡來的這麼多東西?詫異看着洗手盆裡的花瓣,沒想到還能過上這麼精緻的生活,詢問銀朱,“以前行軍,也是這般用水生活?”
銀朱不知白露凝是不是嫌差了,下意識為商九和解釋,“以前将軍在軍隊未曾帶過女子,奴婢不知。但聽聞軍中條件艱苦,是将軍和老夫人特地為公主準備,心疼公主這一路跟着奔波勞累,盡可能不讓公主跟在京城一樣舒适。”
“你們也沒跟着走這麼遠,路上也辛苦了。往後不必這樣麻煩,一切按軍中的規矩來,一切從簡。将軍那裡,我會去說明的。”
銀朱笑着謝過白露凝,暗道熙和公主一點也不矯情,伺候起來很輕松。
因為白露凝很少麻煩,哪怕一路随軍疲憊,衆人也沒有半句怨言。
等商九和回來,白露凝開口提及此事。
這一路都是人,每個人都見着白露凝在軍中的奢侈揮霍,傳出去對商家的名聲、對白露凝的名聲都不好。況且白露凝又不是接受不了,特殊時期,不必如此講究。
聽了白露凝的解釋,商九和倒也沒有繼續強求,一切按照白露凝的意思來。
商九和為白露凝整理好肩上的衣裳,“一炷香之後就啟程,你可以嗎?”
白露凝漲紅着臉,無奈推搡着商九和,自信道,“當然可以。”
“昨日還以為你會受不了,沒想到你累都不帶喊一聲的。”商九和是真心佩服白露凝。
常年居于皇宮之中,習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缺乏活動,突然受到強烈的奔波勞累,很難能适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