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姨娘早早選定了一位清貧書生,也得到蕭家老爺的支持。
沒想到半路出了這趟子事。
蕭淑甯嗤笑搖搖頭,“姨娘,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你的心意我知道,我能在蕭家健康長大,已經是你最大的能耐了。”
聽着姨娘的訴說,蕭淑甯覺得可笑至極。
蕭老爺,一個唯利是圖的人,他的話怎麼能信?況且還是床榻上說的話,哄姨娘玩罷了。
蕭淑甯看得開,姨娘卻沉思不已。
“姨娘,這與你無關,莫說我了。聽夫人說,那宋家的小姐還是夫人所生,還要與我一同嫁入将軍府。女子的地位,向來是在家随父,出嫁随夫,姨娘又有什麼錯呢?”蕭淑甯端着茶水送予姨娘,安慰她不必自責。
姨娘緊緊握着蕭淑甯的手,淚眼婆娑,“淑甯,你真能安心到将軍府做妾?”
知女莫若母,蕭淑甯沒有表面看起來的柔弱,實際上比誰都要有想法。
蕭淑甯笑得從容,緩緩拍着姨娘的手背,安撫她緊張焦慮的心,“姨娘放心,淑甯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為了不讓姨娘繼續悲傷,蕭淑甯轉移話題,拿起蕭夫人送來的衣裳,“姨娘,這衣裳多好看,我還沒穿過這麼精美的衣裳。得虧能嫁到将軍府去,不然,還穿不上這麼好的衣服呢。”
姨娘拿起衣裳摸着,好是好,隻是這是要送女兒入虎穴的“催命符”。
宮裡兩日後設有宮宴,皇後讓蕭家、宋家兩位女兒入府,計劃那時便把兩人送給熙和公主,讓她帶回将軍府。如此一來,既不需要大費周章辦婚事,又能将人送進将軍府,保留了皇室最大的體面。
蕭淑甯換好新衣裳,在姨娘面前展示,“姨娘,您看看,女兒這身怎麼樣?”
“我兒真虧了在我肚裡出生,這般模樣,比大小姐那會還精緻。兩日後的宮宴,你穿這身去,定然不會輸給宋家的小姐。”
既然事實已定,姨娘不再傷感,笑看着蕭淑甯,不吝啬誇獎。
既然要為人妾,又是兩女共同入府,定然不能在頭一面輸了氣勢。不然,以後商家可就低看蕭淑甯了。
蕭淑甯對着銅鏡擺弄,自認自己長得不錯。可是想到熙和公主的美貌,又覺得自愧不如。
見姨娘情緒好轉,蕭淑甯讓人送她回房,自己待在房間對着銅鏡發呆。
摸着自己的臉,暗道熙和公主尚且長得那般貌美,這樣也會失了夫君的喜愛?那自己往後又該如何自處?
又想着宋家小姐是養尊處優長大,一同入府,她會不會仇視自己?聽說熙和公主性子嬌弱,那宋小姐會不會仗着貴妃姑姑、婕妤姐姐獨攬商家大權?自己又該依附誰?
宮宴那日,自己就這麼不清不楚跟了商家人回府,一輩子伺候熙和公主、平南郡王,做了姨娘做的那些事情?
自己會不會重蹈覆轍?姨娘說:“夫君是天,夫君的寵愛是立命根本,入府最要緊的就是獲得王爺的寵愛。而男人都是喜新厭舊之輩,務必在閨房之内拿下王爺的心,哪怕隻得一時寵愛。”
蕭淑甯陷入沉思,不知宮宴那日,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轉眼即逝,宮裡有段時間沒這麼熱鬧了。
京城年輕的世家子弟都被宴請參加,衆人盛裝打扮,共赴宮宴,指不定其中還能遇上自己的良緣。
白露凝快速準備着妝容,商九和在一旁椅子注視着,就單單這麼看着白露凝,就覺得很幸福。
從銅鏡裡面看見商九和偷笑的嘴臉,白露凝轉身扔過去一枝絨花,嗔怪道:“要不是你,我還需要這麼着急忙慌嗎!”
商九和毫無壓力接下絨花,起身走向白露凝,“是我的不是,公主息怒。”
見書安拿起螺子黛,商九和想到之前的一些趣事,伸手要過書安手上的螺子黛。
見狀,白露凝下意識後傾,十分抗拒商九和在自己臉上作畫。
商九和玩心大起,作勢要給白露凝畫眉,信心滿滿,“公主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