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矜貴,不願喝就罷了,何需搬出父皇來恐吓大家。”
宣王的聲音一出,衆人紛紛避讓,給宣王的視線讓出一條路。
葉落衡擡眸掃視,看來今夜是得罪了宣王,才會引起這場鬧劇。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剛回京,并沒有與宣王交集,談何結怨?
“葉公子立功回京,父皇嘉獎還沒下來,你們就這般灌他酒,耽誤了落衡領賞,誰擔得起責任?”瑞王本早早離席,收到白露凝的請願便回到席面上。
聲音穩重厚道,頗有威儀。
衆人不知瑞王何時出現,一同向瑞王行禮,“瑞王爺。”
除去私人關系,瑞王很不想摻和此事。
隻是熙和派來的人說了一句,“葉家雖勢不如前,但在京中仍有一席之地。宣王為難葉落衡,正是瑞王爺出手的好時機。”
瑞王原本準備回府的方向突然調轉,興緻勃勃往宴席走去。
既然讓葉家、葉落衡欠自己一份情,又能還熙和一份情,還能借着此事向某人讨情,一舉多得這才是瑞王辦事的原則。
宣王從容面對,負手輕笑,“衆人不過替葉公子高興,祝賀他立功回京,皇兄何必危言聳聽,倒讓人覺得是葉公子不高興了。”
“若真要祝賀,嘴上一句話輕飄飄,不如拿點實際的出來,也好全了你們的誠意。誠意輕,少送點。誠意深,就多送點。不知一對玉如意能否全了王大人的誠意?”瑞王目光遊移,噙着幾分譏笑看王大人,剛剛就見他動作聲音最大。
“啊,這……”王大人雙眼迷茫,不知如何回應瑞王的提議。
隻知道要過來勸酒,不知道還有送禮這麼一回事。
這才剛勸完酒,這麼還要賠出去一對玉如意?王大人下意識看向同僚,卻見對方眼神閃躲。
昭慶公主的宮女走近宣王,“王爺,公主說可以了。”
宣王輕應,不再“戀戰”。
“皇兄若對葉公子有仇,可以直言,何必這般陷害人家。剛剛敬酒的人沒有五十,也有三十,每人都送出厚禮,豈非害葉公子有受賄之嫌?”宣王一番話解救了剛剛勸酒的人,轉身又佯裝責怪的語氣,“你們也真是的,都是官場的老人了。為葉公子高興,喝兩杯就好了,怎的讓人喝成這副模樣。”
衆人連連賠笑,笑稱一時高興,忘了節制。
以為瑞王是為了拉攏葉家才來,宣王挑釁看着瑞王,“臣弟愚昧,依皇兄看,這事該如何?”
面對嘲諷,瑞王根本不在乎,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讓葉落衡安全回葉家,“即使如此,這強勢的敬酒就散了吧。”
宣王冷哼一聲離開,其他人讪讪退場。
“王爺,這葉落衡往後怕是站瑞王一黨了。”宋路明與宣王一同離開,路上提醒。
“區區一個葉家,不足為懼。”宣王惬意把玩着折扇,眼梢微眯,想到了一件趣事,“葉家?不是還有個叫葉景淮的?”
“他們是堂兄弟,那葉景淮跟商九和、蔣子遙走得很近。他現在帶兵打仗,應該也是為了恢複葉家門楣。”
宣王眼波明動,若是讓堂兄弟反目也挺不錯的。
有趣的想法形成,宣王走動的腳步更輕快了。
待在宴席上的葉落衡不知瑞王的目的,但此時的身體情況不容他多想,“多謝王爺出手相救。”
“本王受人所托,你不必在意。你今夜也乏了,本王讓人送你回落棠小姐身邊。”瑞王留下此話便離開。
不知是受了誰的好意,葉落衡聽着覺得奇怪,卻想不出哪裡不對勁,隻好跟着瑞王的護衛回葉家。
在馬車上等待許久的葉落棠看見兄長情況,“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葉落衡輕輕拍了小妹的腦袋。
這一身酒味,哪裡像沒事的樣子。
葉落棠自小在宮裡長大,對皇子公主的随從相當熟悉,看見護送兄長回來的是瑞王的随從,誤以為是瑞王對兄長下手,“哥,是白少琮下的手?”
白少琮?
葉落衡一時沒反應過來,才意識到這是瑞王的名諱,暗道自家小妹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幾位皇子公主都沒個敬稱的,“不得無禮,是王爺出手相助。”
看瑞王的随從擺着臉色,葉落棠撇撇嘴,她才不管,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叫。
不僅瑞王,宣王她也敢直呼其名。
不僅背後敢蛐蛐,當着他們本人的面,葉落棠也不怕。
扶着兄長上車,等瑞王的随從離開後,葉落棠再詢問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白少瑾,真是閑得沒事幹!”聽完兄長的描述,葉落棠十分生氣,轉念一想,“他不是昭慶的哥哥嗎?他不會是為了昭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