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到一些事情,不知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白露凝突然心神不甯。
可白露凝焦慮不安的臉色,剛剛她那般生氣都不曾這樣緊張,商九和也擔心起來,“可是腹痛得難受?我讓人熬些紅糖水送來。”
沒有纏綿的心思,商九和為白露凝穿上衣裳。
白露凝無力跟商九和推搡,低聲呵斥,“松開你的爪子,讓書安進來。”
怒火消散,唯有擔心。
擔心惹她生氣,腹痛會更難受,這會子的商九和完全不敢反駁白露凝,“你别動氣,我讓書安進來。”
簡單披了件衣裳,随意打了個結,商九和打開房門,書安銀朱立馬到門口等候安排。
先讓書安進去伺候白露凝,又讓銀朱去安排請大夫、煮紅糖水,特地提醒不要聲張。
書安一聽,立馬進房到床旁,心疼看着公主,動作輕柔為她穿好衣裳。見商九和還在外面與銀朱說話,書安低聲說:“公主,落衡公子和落棠小姐已經回葉家了,您不用擔心。”
“嗯。”
瞧見商九和回房,主仆默契地不再讨論葉家的事情。
房間的安靜讓商九和覺得不安,随意坐在搖椅上,胸前的衣領松垮也無心顧及。佯裝不經意瞧着床上的人,見她不願與自己交流,商九和心裡很不是滋味。
白露凝簡單整理好衣裳,讓書安去院子等大夫過來。不想讓書安看見他們吵架,隻能先支開她。
等書安離開,白露凝瞥了一眼商九和的方向,見他眉頭緊鎖、眸色深沉,周遭的環境帶着戾氣。白露凝深呼吸,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平和一點,“明日我便以身體不适為由,移居公主府。就當我是去修養,你也不用擔心受人诟病。”
在将軍府吵下去,白露凝覺得這樣的日子沒意思。
在皇宮便是想着安安靜靜過日子,到了将軍府亦是一樣的想法。當時從商九和的院子搬出來,便是不想着處理那些麻煩事。
如今與商九和鬧得不歡而散,減少見面能避免許多麻煩,這是白露凝想到最方便的辦法。
而在商九和看來,白露凝這是想着法子避開自己,方便與葉落衡私會。
“不行,公主既嫁入商家,便是商家婦,怎可随意回公主府舊居?”偶爾回公主府過夜,商九和是同意的。但看白露凝的情況,是打算長居公主府,不會再回将軍府了。
一聽見商九和說話的語氣,白露凝開始煩躁,“我要回去便回去,你還能綁着我不成?”
這莽夫一身臭脾氣,講也講不通,講不過就要動粗。一身的牛勁,白露凝哪裡是他的對手。
商九和不再大聲争吵,嗤笑起身走近床旁,“自然不能。公主早上回去,晚上我會讓公主躺回雲鶴苑的床。若是讓我看見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對公主有不軌之心,我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目光陰鸷,聲音冰冷,氣息瘆人,讓床上的白露凝不自主蜷縮身子。
要是發現白露凝敢私下跟葉落衡或者其他男人見面,商九和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出做一些不太好看的事情。
見商九和逼近時,白露凝撐着床闆下意識後退。
商九和身形高大,眼底閃過危險的眸光,站在床前擋住了白露凝的光線。手指輕輕夾着白露凝下颌,因常年提刀拿槍而布滿粗繭,讓白露凝貼身感受到商九和的生氣。
壓迫感太強,足以讓白露凝忘記反抗,隻剩下懼怕和緊張。
白露凝微微蹙眉,緩過神來,推開商九和鉗制的手。扭過身子不與他對視,更不想同他繼續争吵。
既氣憤他威脅自己,又擔心他真能做出他所說的事情。自己前腳剛回公主府,這厮真能把自己扛回來、拽回來,甚至綁回來。
商九和緊鎖的眉頭微松,盯着白露凝的背影看,許久不說話。不想與她鬧得不可開交,可一聽她離開,就忍不住想占有她的全部。
反正現在不管誰開口,都是對方不想聽到的話。
沉默半晌,雙方陷入了無聲的對峙,表面是沉默平靜,實際上波濤洶湧。
銀朱在門口聽着房内安靜,小心翼翼端着紅糖水進來,“公主,将軍吩咐了紅糖水,現在還溫和着。”
“放桌上。”白露凝不想遷怒旁人,也不想接受商九和所謂的好意。
銀朱無奈看着商九和,見他點頭示意,這才慢慢退出房間,不敢打擾兩位主子的心情。
房間又恢複死寂。
“公主将軍,大夫來了。”書安提高聲調,将老大夫引入房間。
白露凝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轉身要取下挂着的床簾,剛好看見商九和正在取下帳鈎。
兩人對視,白露凝冷着臉放下手。
老大夫要向兩人問安時,商九和開口阻止,“老先生不必多禮,先給公主看看。”
紗帳内,白露凝躺好,隔着床簾伸手手腕,仔細交由大夫把脈。
見老大夫輕搭手腕,面色嚴肅,商九和吓得不敢喘氣,等着大夫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