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注定無法早眠。

“雖說我更舍不得你了，但我喜歡你這樣子。”商九和戀戀不舍蹭着白露凝頸窩，因為腹中的小孩克制了兩人的情欲，商九和無奈苦笑，“這孩子，還挺當誤事的。”

白露凝撓癢癢似的踢着商九和的小腿，語氣帶着一絲危險，“怎麼了，現在嫌棄了？”

“沒有。”這涉及到态度問題，商九和即刻反對。

這着急的語氣分明就是有一絲絲嫌棄的意味，指定是覺得小孩耽誤他享樂，白露凝哭笑不得，誰家當爹像商九和這樣的心思！

提及到腹中胎兒的事情，白露凝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你想好名字了沒有？”

想着商九和明日出征，離京至少半年，不知歸期。或許等他回京時，孩子已經降生。這孩子是商家的後代，是商九和的子嗣，白露凝尊重一向他的意願，給孩子起名一樣會詢問他的意思。

“公主可有高見？”商九和嘴上說着話，手裡的活也沒停下來，給白露凝酸脹的位置揉着。

“我問你呢，你怎麼還反問我了？”白露凝狐疑看着商九和，要是他敢說出不知道，絕對饒不了他，“别告訴我，你從沒有想過這事！”

最後一句話，白露凝說的有些心虛。因為她想了很久，一直沒有想到合适的名字，就懶得再去傷腦筋，把這個“重大嚴肅”的問題交給商九和。

畢竟，這個孩子也是跟商家姓，名字别辱沒了商家的顔面就行。

商九和沉思了一會，突然開口，“商既白。”

白露凝蹙眉看着他，他這情況是認真思考過的？還是突發奇想？

商既白，取自黎明破曉之意。

“既白，既白。”白露凝拉開商九和的手，自顧從床上做起來，認真琢磨這個名字，“黎明破曉，亦是對他前途光明、明媚希望的祝福。名字雅俗共賞，也算是對孩子一個美好的寄托。”

商九和托着枕後，靜靜欣賞白露凝的一颦一笑。

越想越滿意，白露凝一時興奮拉着商九和的胳膊晃，“商九和，你雖是一介武夫，還是有些文采的。”

武夫？

商九和聽到這個詞猶豫了一刻，不過聽着比“莽夫”要好些，“武夫”還是比較容易接受。

“嗯哼。”

享受白露凝投來敬佩的眼光，商九和眉眼帶笑，傲嬌地擡擡下巴。

看他那得意的表情，猜到他心裡肯定極度舒爽，白露凝嬌嗔哼了一聲，故意扯開他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商九和嘴角勾起弧度，臂彎将人攬回身旁，翻身覆上，時刻注意着她的身子，“破曉天光，是對你我孩兒前程的祝願，也是你我長夜的歸處。”

白露凝定定看着商九和，不知名字還有這層意思。

不可否認，兩人之間的感情要比剛成婚那會好了許多。

白露凝待商九和有了幾分親近和貼心，少了一些疏離和冷漠。

商九和尊重白露凝，除了起初那會的偏見，倒是并沒有過分之舉。如今更是對她唯命是從，除了吃醋時，商九和在其他事情不敢與她争辯一二。

兩人相處着，打趣玩鬧的次數越來越多，懷疑防備基本沒有，越來越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般。

對這結果，兩人樂見其成，樂于其中。

“哪裡學來的油嘴滑舌？”白露凝纖長的手指在商九和的胸膛打圈圈，說話的語氣變得嬌媚溫柔。

“無師自通。”

“我前幾天和蔣夫人一起出門逛街，看見你和蔣公子正在溫柔鄉内，恐怕就是那樣學來的吧。”

商九和的臉色明顯怔住，回想那日的情景，是蔣子遙相邀他談事，誰知他還找了數十個美姬作陪，不曾想這事被白露凝和蔣夫人瞧見。

一見白露凝質疑的眼神，商九和連忙解釋，擔心會被誤會，“那是蔣子遙自甘堕落，我是冤枉的。但凡知道他是去尋歡，我肯定不會跟着。”

語氣略帶讨好，以表自己的清白。

“是嗎？”白露凝半信半疑。

“千真萬确。”商九和信誓旦旦。

白露凝推搡着商九和，被他的視線盯得發虛，“你别這麼看我，我信你就是了。”

“我沒騙你。”商九和說得很委屈，仿佛白露凝真的傷到他了。

白露凝沒有懷疑過商九和對自己的真心，那日看見，心中是有煩悶。事後也知道他那幾日忙于公務，一脫身便回自己身邊，根本沒時間去尋歡作樂。

若真是生氣，也不至于到今日才說。

憑借他的權勢，若他真想養幾個美姬妾室，算不上難事。可他似乎沒有這份心思，甚至還多次強調此生不負白露凝。

比起蔣夫人的傷感，白露凝顯得十分淡定。

商九和既高興白露凝對自己的信任，又覺得白露凝是不在乎自己感情。

相處了幾個月，白露凝大緻摸清了商九和的脾氣，猜到他當下的心情，輕輕扯着他，“我知你對我好，自然是信你的。那些日子見你忙，不想你為此事費神，才沒有提及，并不是我不在乎。”

對于商九和來說，白露凝的一句話如同春日裡的清風讓人舒心，心情瞬間明朗，“我就知道公主是心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