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您自己看看吧。”這一聲仿佛最後一聲的喪鐘,随即閃着寒光的箭矢帶着令人心悸的速度直直刺向大長老!
場面空前的安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空中劃過的那根箭矢上,它細細的箭杆系着幾乎所有人的心髒。
呼吸聲都被放到了最低,大長老腦中一片空白,眼睛緊緊鎖定飛來的箭矢,駭得幾乎無法呼吸。
哪根箭是壞的那支?是剛剛那支,還是現在這一支?
這個問題牽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在所有人都緊張的時候,謝飛瓊反而頗沒意思地放下了手中的弓。
粗制濫造的箭因為箭頭的重量不均以及箭羽的偷工減料,半途中偏離了方向,最終射在大長老面前一尺處。
大長老不可一世的、充滿惡意的臉一片空白,最終身體晃了晃,竟然直接後仰倒下了!
謝飛瓊啧了一聲,轉動上半身将弓扔了回去,懶散開口:“大長老,你怎麼了?你吓暈了嗎?”
大長老當然沒有辦法回答她了,一撥士兵沖上去,一窩蜂地把大長老擡出去急救了。
在場衆人都有些神色複雜,阿薩伽抿了抿嘴,最終垂下眼眸。
大首領眯着眼睛和謝飛瓊對視了幾息,撥開擋在前面的侍衛:“你們圍着孤幹什麼?說出去讓人笑話!”
他帶頭鼓掌,好像真的有多欣賞她一樣:“厲害、厲害,姑娘真是讓孤刮目相看。”
謝飛瓊也裝模作樣,羞澀一笑:“首領說笑了,我這也都是雕蟲小技,入不了您的眼。”
大首領心裡冷哼一聲,面上不顯,隻是轉身吩咐:“把倉庫的負責人叫過來,孤倒要問問,這些濫竽充數的東西是從哪來的!”
他回過臉來,問:“不過姑娘,孤還是不明白,這事與祭祀大典的大火有什麼幹系?”
那渦上前一步,搶先說:“父親,我猜應該是有人故意混淆視聽。想借着火災的事情讓所有人都顧不上倉庫這邊的清點工作,從而渾水摸魚。”
那渦分析得有理,大首領做思考狀,卻話頭一轉問阿薩伽:“阿薩伽爾,你覺得呢?”
阿薩伽上前一步,恭謹低頭:“大哥說得在理,但是臣弟也發現了一些疑點。”
“什麼疑點?”首領追問,阿薩伽敏銳地感覺到他已經開始不悅了。
火災的事情查來查去居然查到了他的下屬,要是傳出去,豈不是顯得他很沒有威望?
辛青在此刻插話,拿出早前謝飛瓊給他看的那枚刻着荻族圖騰的玉佩,說:“疑點正是這個,首領。”
大首領拿過那枚玉佩,仔細端詳後臉色大變。
他驚道:“你從哪裡拿到的這個!”
他面色赤紅,眼中血絲迸發,仿佛這枚玉佩不僅僅是一枚刻着其他圖騰的物件,而是一種不可饒恕的背叛和罪行。
辛青說:“這是謝姑娘從祭壇那裡撿到的,牧六将軍那日恐怕就是要去找這個。”
大首領臉色變了又變,聲音低沉:“什麼意思?牧六可能是内鬼?”
阿薩伽插嘴:“牧六也可能是為了追查内鬼而去尋找這枚玉佩,可惜真相如何,我們也不知道。”
牧六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是誰殺死的?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大首領臉色一時變得非常好看,紅了又青,青了又黑,不同的情緒輪番在他的臉上登台。
最終,大首領收斂了情緒,也将手中的玉佩收了起來。
他神色冷靜,眼底卻醞釀着一場風暴:“孤知道了。”
“荻族欺我族太甚,先是縱火緻使多人死亡和受傷,祭司們也是死傷慘重。後來怕事情敗露,又對我族堂堂一位将軍下手!恬不知恥!”
大首領憤憤地說着,眼中閃爍着真實的怒火。
那渦趕緊順着說:“父王說得對,荻族實在欺人太甚!這口氣不能忍!”
大首領瞥他一眼,沒說話。
他轉頭,緩和了臉色,對謝飛瓊說:“姑娘,此次你的貢獻非常大。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吧,能滿足的我都會滿足你。”
謝飛瓊彎腰行禮:“首領說笑了,謝某能幫上忙也深感榮幸。”
“不過……謝某還真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您願不願意答應。”
大首領眼睛晦暗不明,隻說:“姑娘說說看。”
“能否準許謝某跟着三少主一起,去聖地參觀參觀?也算見見世面。”
阿薩伽驚愕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