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禮貌,他出聲:“你怎麼了?”
平沙大叫:“大哥哥,太好了!你在這,那姐姐呢?!”
阿薩伽蹙眉:“什麼姐姐?”
平沙看他的動作,似乎也慢半拍意識到什麼,原本興奮的神情褪去。
他的臉此時簡直比月光還要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平沙不可置信地後退兩步,喃喃道:“你、你不在屋裡面?”
阿薩伽不知怎麼心裡突突跳,一種不詳的預感,他上前一步,聲音有些急切:“怎麼了?”
平沙嘴唇哆嗦了一下,聲音很小。
“你、你不在屋裡面的話,裡面豈不是隻有花花姐姐一個人?”
啪嗒——
一顆碩大的淚珠直接從眼眶掉到地上,小孩面色空白:那、那花花姐姐怎麼辦……
他本來以為至少有大哥哥陪着花花姐姐,隻是不一定能擋住那麼多人……
但是現在,大哥哥根本不在那裡,花花姐姐才剛剛不生病了。
阿薩伽煩躁地皺眉,語氣不耐,眼底卻有着揮之不去的恐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平沙聲音缥缈,卻像是一把大錘,狠狠砸進阿薩伽心髒。
“花花姐姐被一群人包圍了,我看他們手裡都拿着——”
平沙根本來不及說完,阿薩伽就已經奪門而出。
心髒劇烈跳動、耳邊呼嘯着尖銳的風聲,阿薩伽以生平從未有過的速度奔跑着。
隐族地方不大,他很快到達,隻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叽裡呱啦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什麼都聽不進去。
索窪正在跟小弟說話,突然間衣領被人勒住,脖子傳來窒息的悶感。
“咚!”
他的腦袋像是一顆爛掉的花紅果,在小屋的外牆上炸出一片血紅的汁水。
萬籁俱靜,那群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自家老大就被人摁在牆上。
索窪眼冒金星,眼前黑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正待破口大罵,脖子一涼,一把閃着寒光的劍架在了他脖子上。
他一愣,擡眼,看見了眼底猩紅的少年。
他腦子一轉就想明白了,扯出一個帶着惡意的笑:“怎麼,你幹什麼?”
阿薩伽瞥了一眼屋裡面,床上亂糟糟的,謝飛瓊已經不見了。
他聲音低啞地逼問:“她在哪?”
索窪自以為捏住了他的命脈,不僅沒有害怕,甚至還得意洋洋:“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在衆人目光的焦點,索窪自認為不能跌了份,脖子愈發伸的長,趾高氣昂:“我勸你啊,最好還是老實點!不然就别怪我們——嗷!”
阿薩伽懶得聽他廢話,左手握拳,狠狠鑿向他的腹部。
索窪幾乎是立刻疼得眼前一黑,蜷曲着身體,腹部像是被鑿穿,他趴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幹嘔。
阿薩伽卻不給他反應的時間,一腳把人踹起來,讓人仰面躺在地上對着他,劍尖指向他的咽喉:“最後一次機會。人在哪?”
平沙這時候從匆匆跑了過來,累的直喘,看到這一幕也吓得呼吸停了一瞬。
這個大哥哥,怎麼變得這麼可怕?
有機靈點的已經在往後退了,生怕自己被盯上。
但是也有腦子不好使的,比如山力,就會正好撞上阿薩伽冰冷的怒火。
“你幹什麼!”山力站了出來,自以為力拔山兮氣蓋世,想要和阿薩伽單挑試試。
阿薩伽看索窪那副涕泗橫流的狼狽樣子,煩躁不已,一看有人送上門來,更是不會回絕。
山力握拳想要沖上前來,卻被阿薩伽一腳踢飛,沉重的身體在地上砸出一個坑!
山力這下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天旋地轉,爬都爬不起來。
胸口突然壓上重力,原來是阿薩伽踩在上面。
隻見少年眉眼間凝着一股危險的郁氣,盡管面無表情,卻還是讓山力瑟瑟發抖。
“再問一遍,人在哪?”
他已經快沒有耐心了。
山力哆嗦了一下,想說話,但是開口太慢了。
“嘭——”
他的身體遠比索窪重多了,被踢到牆上時将牆撞出蛛網一樣的裂痕。
山力腦袋一歪,從牆上啪嗒一生掉下來,徹底昏死過去了。
“嗬呃——”
平沙吸氣,山力憑借他的體型和力氣,不僅在他們小孩之中為非作歹,連一些成年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沒想到被這個看着也不大的哥哥一腳就給踢暈了。
牆面發出咔嚓聲,裂紋在擴大。
阿薩伽回頭,幽綠的眼睛盯着圍觀的那幾個人。
衆人默契後退,離他八步遠。
阿薩伽擡起劍來,聲音沉郁,眼底醞釀着風暴:“我不想再說一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