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謝飛瓊毫不留情給他一巴掌,他的臉被扇到一邊,臉頰肉眼可見地腫脹起來。
“讓你多話了?”她面無表情。
既然這個猜測不對,她就幹脆直接問:“告訴我,我就留你一命。”
“住手!住手啊!”
老族長的聲音傳來,位于隐族邊緣的小屋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
年邁的老人被這接連幾日的麻煩折磨得頭發花白,身後跟了許多被吵醒的隐族人,還有一隊穿戴簡單盔甲的守衛。
索窪形容狼狽,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滿臉淚水地擡起頭,卻發現自己成了被衆人圍觀的對象。
不論是不是自己的追随者,大家都對他現在這副“尊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時不時還有一聲輕笑傳進他的耳朵。
索窪惱羞成怒,強撐着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站起來和族長對峙。
竊竊私語傳進他的耳朵裡。
“這又是怎麼了?”
“你不知道吧?今天下午,又死了好幾個人呢!”
“我去!我聽說了,是之前那幾個照顧外族人的仆役吧,我聽說他們死得跟那幾個人一模一樣,可吓人了!”
“對對,就是這樣。然後索窪大人就帶人來找這兩個外族人麻煩了,想要逼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哦,原來是這樣,話說族長怎麼這麼執着于收留外族人啊,這都是第多少個了?”
索窪心裡一喜,原來支持他的人竟然不少!
他立刻有了底氣,腰闆挺直了,直接出言質問:“族長,您今天必須得給個說法!”
“我今天下午剛接到消息,就帶着人匆匆趕過來,想找這兩個外族人要個說法,看您看!”他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這人不僅不好好跟我解釋,反而是故意打傷我們,這是什麼意思!”
阿薩伽面色沉郁,索窪不敢和他正面剛上,于是指着地上還沒醒過來的山力大聲道:“您看看您看看!您侄子都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我們隻不過是想讨個說法,他也未免欺人太甚!”
阿薩伽不屑開口,滿心焦急,若不是有這群人圍着,他早就離開去找謝飛瓊去了。
索窪見他不反駁,說的更是起勁,愈發煽風點火:“您作為我們的族長,難道不應該先為我們考慮嗎!怎麼能容許一個異族人踩在我們頭上!”
他義憤填膺,也有人被煽動,也開始附和:“就是啊就是啊族長,這您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啊,不能就讓我們這麼被欺負吧?”
老族長深深歎了口氣,還沒開口,卻聽見一聲清脆的暴喝:“你胡說!”
衆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定睛一瞧,竟然是平沙。
平沙臉上帶着傷口,看着猙獰可怖,有人驚呼出聲,有人關心他的傷勢。
平沙統統沒管,徑直走到這個他不是很喜歡的大哥哥身邊,雙手掐腰、氣場全開。
“你就是在胡說!”平沙大喊,指着索窪語氣憤恨,“你根本不是想要讨個說法,我都看見了!你分明是趁着夜裡沒人,想要偷襲!”
偷襲傳出去不好聽,索窪面子挂不住,有點氣急敗壞:“誰告訴你的!小孩,我警告你,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我分明隻是和和氣氣過來想交流一番!”
“不是!”平沙幾乎尖叫起來,“我分明就看到了,你大晚上叫了那麼多人過來,不就是想要以多欺少嗎?!呸!不要臉!!”
小孩語氣稚嫩,罵人的話也不多,但是卻句句見血,說到了索窪最痛的地方。
他當即也顧不得那麼多,兩步上前就想揍他,讓這個讨厭的小孩閉嘴。
平沙不害怕,他有為正義捐軀的勇氣,不過阿薩伽沒讓他這麼決絕。
少年十分高挑,身材勁瘦有力,帶着十足的危險,就這麼擋在他面前。
他不說話,卻壓迫感十足,帶着強勢的侵略性。
索窪咽了咽口水,腹部還在隐隐作痛。
但是他轉念一想,現在他的身後有那麼多人,這少年總不可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他吧?
想到這裡,他又硬着頭皮,說:“你别擋道!我告訴你,我們都不是好惹的,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不是你的地盤!”
他句句都在把阿薩伽往引起公憤的角度引,阿薩伽卻一句不理。
少年翠綠的眼睛巡視衆人,被他看到的人紛紛低下頭,害怕自己牽涉其中。
但他其實隻是在找有沒有地方能讓他出去,他得去找謝飛瓊。
平沙一見他不說話,有點急,自己沖了出來,替他道:“你不要亂說!分明是你欺人在先,不要給大哥哥亂扣帽子!”
平沙指出:“我全都看到了!你說你想跟大哥哥好好溝通,可你根本不好好說話!大哥哥問你姐姐在哪,你也不肯說!”
老族長走上前,試圖制止這場鬧劇:“到底怎麼回事?小沙,你來說說。”
平沙當即來了勁,一五一十把他今晚的經曆全都吐噜出來,甚至還不忘踩索窪和山力一腳。
“等我們來的時候,姐姐已經消失了,大哥哥着急問他姐姐在哪,可是他就是不肯說!”平沙說到這裡又要哭了,碩大的淚珠挂在眼眶上搖搖欲墜。
老族長語氣溫和,問:“姐姐?是那個跟你加圖哥哥一起來的那個姑娘嗎?”
加圖哥哥是誰,他不認識,但是平沙依舊點點頭,眼淚被晃下來,砸到地上。
“族長,你去救救姐姐好不好?”平沙語氣哽咽,“姐姐不知道去哪了,姐姐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