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伽最終還是沒能走成。
因為隐族爆發了一場災難性的毒害。
事态發展的非常迅速,等謝飛瓊剛能下床的時候就發現隐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大面積中毒,怎麼回事?”
謝飛瓊嘴唇發烏、面色蒼白,幸好行動尚未受到限制。
阿薩伽剛從老族長那裡回來,回憶起自己看到的慘狀,心情壓抑。
他說:“現在他們正在排查毒來自哪裡,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謝飛瓊半靠在牆上,挨着的頭點了點表示同意:“能讓這麼多人都同時中毒,來源應該很好排查。”
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問:“他們中毒的症狀是什麼?是不是和之前的四個死掉的荻族人一樣?”
沒想到阿薩伽搖了搖頭說:“這個沒有辦法确定。”
迎着謝飛瓊疑惑的目光,他說:“當時那四個荻族人出現症狀後老族長就把他們隔離了起來,隻允許特定的幾個人去照顧。”
而那些照顧人的現在都已經死了。
謝飛瓊默然,嗅到了一絲陽謀的味道。
她閉了閉眼睛。自從來到了隐族,她的身體就是一直不是很好,眼前總是陣陣發暈。
現在這個症狀更嚴重了,他相當煩躁,眉眼躁郁。
歎了口氣,她勉強擡起胳膊來揉了揉太陽穴,繼續問:“那還有沒有别的人了解症狀?”
阿薩伽搖頭,說:“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你還好嗎?”
謝飛瓊一聽來了興趣,她挑了挑眉說:“我不操心,你能不操心嗎?”
“我幫你呢,你也不說感謝感謝我,還讓我在這裡别擔心别擔心。”
她語帶調笑,似乎心情不錯,但是緊蹙着的眉頭明晃晃地表達她的不舒服。
阿薩伽默了默,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
眼看着人眉頭蹙得更緊,他終于沒忍住,上前一步,說:“你頭疼嗎?”
謝飛瓊先是疑惑了一下,發現了什麼,然後說:“這麼好心?對呀對呀,我的頭像很疼,你要不要給我按摩一下?”
她還頗為輕佻地眨了眨眼,顯然是笃定了阿薩伽不會真的動手,她隻是過過嘴瘾。
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阿薩伽抿了抿唇,居然真的上前,将手放在她的太陽穴的位置,輕輕按摩起來。
謝飛瓊一怔,啞口無言。
阿薩伽的手微涼,勁道出乎意料的合适,輕緩地幫緩解那股令人躁動的頭痛。
場面一時十分溫馨,直到老族長的出現打破了這份難得的甯靜。
其實老人已經敲了門,但是由于他們兩個誰的心思都不在這,于是誰也沒聽見。
老人進來看見這令人尴尬的一幕,使勁清了清嗓子,試圖引起兩個年輕人的注意。
謝飛瓊率先回過神來,不知道怎麼有點不好意思,她沒敢和阿薩伽對視,匆匆偏過頭問:“怎麼了?您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
老族長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始終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拄着拐杖走上前來,說:“老夫這次來也沒别的意思。想必二位都已經聽說了最近族裡爆發的那場災難吧?老夫來這裡隻是想提醒二位,最近這兩天一定要多加小心。”
阿薩伽也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收回手,指尖餘溫未褪。他蜷了蜷手指,将尚且溫熱的指尖藏在掌心中。
他也面色平靜,隻是不時顫動的睫毛暴露了内心真實的情緒。
他說:“您還沒有查出來來源嗎?”
老族長搖了搖頭,拄着拐杖走進來,坐在了門口的位置。
“我已經命人去查了,但是目前還沒有結果。”
謝飛瓊問:“您查過那個小仆役去過的地方了嗎?也許能找到一點線索。”
老族長搖搖頭:“我們搜了一下他住的地方,一無所獲,并且他不知道來了這裡多久,可能已經去過了很多地方,很難一一排查。”
謝飛瓊默然。
阿薩伽轉頭問她:“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是怎麼遇見他的嗎?”
他看向謝飛瓊。
謝飛瓊眨了眨眼,回憶道:“我記得……那天晚上,我本來想讓力瑪帶我去找你,但是它沒聽懂我的話,然後我就被帶到了那個花田裡。”
“我不記得他是怎麼出現的了,但我覺得他應該原本就蟄伏在那裡。”
說到這裡,一道閃電劃過了她的腦海,她猛地擡頭,和阿薩伽異口同聲:“花田!”
老族長沒跟上他們兩個的思路疑惑出聲:“什麼?”
阿薩伽解釋道:“她去花田是一個意外,那個人不可能提前預料到。所以他在花田一定别有用心。”
老族長漸漸明白過來,說:“你的意思是,他當時是在花田裡下毒?正好看見了謝姑娘,這才發生了争鬥。”
阿薩伽點點頭,算是肯定了這種說法。
謝飛瓊樂得不用自己說話,但是還是補充道:“澆灌花田的水源您有看過嗎?或者您可以仔細去檢查一下那些花紅果,也許有的裡面有問題。”
說了這麼多,謝飛瓊有點累了,靠在牆上疲倦的閉了閉眼睛,嘴唇沒有血色。
老族長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種可能,拄着拐杖站了起來,神情嚴肅:“多謝二位提示,老夫這就命人去仔細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