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人隊長略略思索,飛身下馬,手中長刀铿的一聲,被他插在謝飛瓊脖頸處。
他邪笑道:“我勸你最好給我交出來,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否則我将你砍成肉餡做餅吃!”
身後剩下的四個荻人士兵也飛馳而至,圍住謝飛瓊,堵死了她的出路。
謝飛瓊這時候倒是不慌不忙起來,揉了揉腦袋,爬起來,笑:“什麼流砂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嘭!”
那荻人隊長猛地擡腿一踹,謝飛瓊立刻吃痛踉跄幾步,站立不穩。
隊長眼底滿是血絲,面色扭曲,細看眼皮處還一直劇烈抽搐。
他那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踹在了謝飛瓊之前被刺傷的位置,雖說流砂晶急速修補了傷口,但是她總覺得那一塊還在隐隐作痛。
謝飛瓊咳了兩聲,嘴角見了血,也沒當回事一樣地擦掉。
她捂着肚子,起不來幹脆就不起了,擺爛似的坐在地上,說:“有話好好說,動手算什麼好漢?”
隊長再三被她調戲挑釁已經勃然大怒,質問道:“說!你把我的流沙晶藏在了哪裡?!”
謝飛瓊被長刀指着,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回答:“流砂晶?那我哪裡知道?真的,我不騙你。”
那荻人隊長才不相信,張嘴欲繼續追問,卻突然聽見天空中傳來一聲鷹嘯。
他吃驚擡頭 ,發現一隻雄鷹展開了碩大的翅膀,從半空中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刺而來!
鷹的攻擊力是很強的,那五個荻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忙着躲避。而就在此時,那隻毛還沒有長齊的小鷹卻突襲到一個荻人的臉上!
隻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尖銳的喙部啄傷了脆弱的眼球,那人捂着臉緊閉着雙眼,眼下流出汩汩鮮血。
隊長慌忙回頭看去,這才發現,他們幾個人竟然被兩隻鷹玩了調虎離山之計!
衆人的注意力又被小鷹吸引,力瑪在半空中調轉了方向,很懂得擒敵先擒王的策略,堅硬的鷹爪直沖荻人隊長面門而來。
那隊長感到了一股不祥,下意識閃身,躲開了這一擊,卻不可避免地面部受傷。
怪的是,鷹爪卻像是受了什麼阻礙,隻斷斷續續在臉上留下傷痕,謝飛瓊眼一動,意識到了非比尋常。
此時還沒完,被戳瞎眼睛的荻人下意識松開了手裡的長刀,捂着流血的眼睛疼痛不已。
衆人又怒又驚,先反應過來的人想找謝飛瓊算賬,卻發現人竟然在衆人眼皮子底下飛撲過去,一把攥住了那荻人松開的長刀!
眼下有了武器,她的處境終于不再被動。
盡管如此,這種包圍的局面并不利于她,必須各個擊破才可。
于是謝飛瓊拿着長刀轉身向界外跑去!
不是她不想去找救援,而是比起來不知道何時能到的救援,還是極容易發生的屠殺更讓她擔心。
隊長大吼一聲:“快給我追!老子今天勢必把她剁成肉餅吃!!”他激動地牽動了臉上的傷,陪着異常發光的眼睛,三個下屬都被他吓到了,對視一眼,慌慌忙忙打馬去追。
還有行動能力的三人追去了,隊長自己的馬現在不好用,他也不客氣,一把扯下了那瞎了眼的士兵,自己飛身上馬。
人腿終究跑不過馬腿,盡管謝飛瓊已經盡可能地邁大了步子,喉間已有血腥氣上湧,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被追上了。
不過這次她有了底氣。
率先追上來的那個人嘴裡吼着要給自己的兄弟報仇,謝飛瓊身體弓了起來,右腿下蹲,左腿伸開保持平衡,眼神淩厲。
謝飛瓊打架就喜歡劍走偏鋒,先天的力量不足就用一些技巧代替。
比如馬後腿有一處類似人的跟腱的部位,砍傷那裡能輕易使馬失去了行動力,不過動手需要精準,馬暴起踢人的可能性也相當高。
高風險高收益,謝飛瓊眼睛死死盯着最先跑來的馬,動作幹淨利落,貼着地面繞了個半圓劃過,手裡的長刀用力,精準割傷高馬的肌腱。
馬吃痛嘶鳴,受傷的後腿站立不穩,轟然倒了下來,而它背上的荻人士兵也被甩了出去!
可惜的是謝飛瓊體力不支,在對付第二匹馬的時候力有不逮,被那馬一腳踹到了胸膛,将她踹飛了出去!
謝飛瓊頭暈眼花,胃裡翻江倒海,眼前視野晃動,四肢發麻發冷。不過幸運的是,她憑借着最後一點意識去摸,肋骨尚且完好,應該是流砂晶改造了她的身體的緣故。
她四肢攤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想來離死不遠了。
隊長追了上來,三人在馬上,一人在地上,再次對謝飛瓊形成了合圍之勢。
隊長仍然心存僥幸,刀尖指着謝飛瓊的咽喉,手一動就能将她一擊斃命。
他吼:“你用了流砂晶是吧!不然你不可能被馬踢了一腳還沒死!快說!流砂晶在哪裡?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會活生生将你剜成肉片!”
謝飛瓊動了動手,裝死裝不了,于是又慢吞吞爬了起來。不是她故意慢,确實是身體狀況不允許了,謝飛瓊現在都有點看不清隊長的臉色。
她笑了笑,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說:“真的嗎?隻要我說出來你們就能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