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伽一蒙,匆匆去拉,不料手腕被人捉住,一時不備,反倒是被一股力拉得向下倒去。
這一砸可了不得,阿薩伽不敢托大,另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險而又險才撐住了地面。手下堅實的觸感使阿薩伽默默松了一口氣,不待他反應過來生氣,一股暗香襲向鼻尖。
下一秒,唇上輕柔的觸感剝奪了他所有的感官,一時之間連呼嘯的晚風都靜止了,世間萬事萬物都化為了烏有。
阿薩伽僵住了。
謝飛瓊也沒好上多少,她湊上去親的動作算是出于賭氣,任誰被這樣反複拒絕都會生氣,更何況謝飛瓊本來脾氣不好。
但是她也沒想到,接吻是這種感覺。
平日裡不會感覺到,這一刻卻如此明顯地感受到唇肉有多麼敏感,隻是不小心蹭了一下就刺激得她頭皮發麻,臉頰一下子燒了起來,一動不敢動了。
兩個人呆呆傻傻地在那僵了半天,到底還是謝飛瓊反應得快。
一不作二不休,她勉強抵禦着那股刺激的感覺,呼吸急促,學着以前看過的畫本子,試探性地伸出了舌尖。
然後呢?謝飛瓊腦子被一股熱意燒成了一坨漿糊,什麼都思考不了了,接下來該幹什麼一點也不知道。
時間仿佛被抽走,阿薩伽恍然,一時不覺,自己竟然憋了許久的氣!
猛地呼吸了一大口,二人之間滞澀的空氣終于緩緩流動。
齒間被人像是叩門一樣敲了敲,阿薩伽茫然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被謝飛瓊抓住了空子,長驅直入。
門開了。然後呢?
門開了要進去。
謝飛瓊集中了一點精神,腦袋這下聰慧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向下看,哪怕看不見,态度卻是千分的專注。
猝不及防,舌尖觸到了一處柔軟,下一秒身體受力,她不甘不願地晃了晃,入侵的舌尖随着精神一起回歸。
驚人的甜意後知後覺地湧上來,謝飛瓊幾乎是疑惑,怎麼會是甜的呢?
兩人唇齒相依,怎麼可能是甜的呢?也許是感官被刺激得出了錯。
她皺着眉,想把這一驚奇地發現和另一位當事人分享,可惜另一位當事人顯然不想讨論這個話題。
阿薩伽身體僵硬,紅潤的薄唇剛剛被她舔了一回,泛着一點水潤的光澤,他半張着嘴,還保持着推人的姿勢。
“不是……等、不行,等、等下,我們……不對我們……”
看來阿薩伽的大腦也在剛剛的高熱中燒壞了,謝飛瓊遺憾地想着。
兩個人的大腦總要有一個是好的,謝飛瓊勉強從那股奇怪的灼熱中脫身,看到對面那雙綠瑩瑩的眼睛無措地到處亂看卻就是不肯看向自己的樣子,心情大好。
“你說什麼呢?什麼不行不行的?”謝飛瓊不甚在意地食指轉了轉自己的頭發,讓風吹走臉上的紅暈。
阿薩伽結巴許久,似乎是沒想到她能這麼坦然,瞪着一雙大眼睛,神情滿是不可置信。
眼見着人沒反應,紅潤的唇還張着,簡直就是勾引,謝飛瓊的壞心思又重新冒了頭。
剛剛隻是輕輕碰了一下,就已經刺激到感官錯亂,如果切切實實地親上會是怎麼樣的呢?
謝飛瓊平常沒見有多愛讀書,這時候倒是很有學者精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讓她勾起了唇角,一肚子壞水地往前湊了湊。
剛剛兩人有了親密舉動,謝飛瓊臉上展現出了異樣的風情,阿薩伽幾乎目不轉睛,眼見着人都已經湊了上來,方才如臨大敵地往後退。
謝飛瓊很不樂意:“你幹什麼?我又不是要害你。”
阿薩伽聽出了她的不高興,臉上熱意散了散,理智回籠,他終于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不行,我們……我們不行。”
謝飛瓊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親都親了,這時候你說不行?不想負責嗎?原來你是這種人!”
被倒打一耙,阿薩伽被冤枉得艾爾塔也要六月飛雪了。
深呼吸,他沒再順着謝飛瓊,而是很正經地盤腿坐着,試圖和她溝通:“剛剛我不是故意的……”
謝飛瓊不太想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帶着幾分急促地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話就要走:“太冷了,我回去了。”
借口找得太生硬,阿薩伽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知道謝飛瓊拒絕的意思,但是他還是硬着頭皮拉住了她。
沒有别的意思,隻是他真的不想随随便便這麼對待這份感情,即使他沒有經驗,即使他懵懵懂懂。
衣角被拽住,謝飛瓊象征性地掙了掙,沒掙動,就放棄了,但也沒有轉頭。
寒風中說話太傻了,她嘟囔着:“别在這說話,冷。”
阿薩伽先是一愣,聽明白後趕緊點頭,意識到她看不到,又補上一句:“那我們回去說。”
說完,他拉着謝飛瓊就走,不是回他住的地方,而是回謝飛瓊那裡。
謝飛瓊撇了撇嘴,有人在前面擋風她幹嘛不樂意?她便也沒再繼續作妖。
回了自己的地盤,謝飛瓊尤為嚣張,衣服一甩,不管是不是還有點冷,氣勢首先要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