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男生喝了酒後坐在拐角低着腦袋,沉默不語。
聞盡霜說他在國外玩了一圈,結果多了個孩子出來,現在家裡鬧翻天了。
念棠不解地問:“家裡鬧翻天還有心情出來吃飯聚會?”
“那咋啦?我之前一姐妹,懷孕五個月還和我們出來蹦迪呢。”
念棠:“......”
行吧,比不過這些快樂主義至上的人。
“這些隻是小部分人而已,”聞盡霜拍着她的肩膀,“其實大多數人還是和我一樣活潑、懂事、遵紀守法的。”
有人在屋裡開始抽煙,煙味漸濃,念棠覺得有些悶,去了露台透透氣。
露台很大,周邊擺了一圈好看的花卉,西南角還擺了一張秋千和一套茶幾椅子供人休息用。
“一個人嗎?”一道男聲從身後響起。
念棠回身,是剛剛在飯桌上不怎麼說話的男生,好像叫華甯遠的?
“你是桓樂丞女朋友?還是女伴?”
念棠嗅到不對勁,這個帶點惡意的問題讓她覺得不适。
“有區别嗎?”
“當然,女朋友是正經的,女伴嘛,就不一定了。”
念棠冷笑一聲:“你就是這麼想你的朋友的?認為他會找不正經人?”
“他倒是不會主動找,但是保不準有主動貼的。”
念棠看着眼前這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男生,頭發齊整,有種書生氣息,沒想到人面獸心,問出來的問題這麼陰暗。
“是不是都和你沒關系。”
華甯手插兜,一臉鄙夷不屑的模樣,“他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什麼?”
“你穿着打扮都一般,用的包也不是大牌,兩萬?”
念棠忍住心中的不悅,畢竟是聞盡霜組的局,不想讓她為難,她扯出微笑說:“我和他是正經交往,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系,你喝醉了可以去清醒一下。”
華甯朝她走近兩步,精明的視線從她臉上一寸寸掃過,“長得确實可以,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沒跟對人,”華甯沖她笑,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吸了一口,吐出煙圈,“跟我吧,我每個月給你十萬。”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陣輕笑聲。
念棠聽出是桓樂丞的聲音,朝他那邊走去,正巧桓樂丞從柱子後繞過來,他什麼時候出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那兒聽的也不知道。
桓樂丞雖然喝了不少,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他在念棠走過來的時候,主動牽上她的手。
“手這麼涼,”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才去看華甯,臉上的笑意染上冰霜,任誰都看出來他心情巨差。
華甯尴尬地咳嗽一聲,擡腳打算往屋裡走。
經過桓樂丞的時候,被他抓住手臂。
華甯看他,他看華甯,眼神交鋒。
還是華甯先擺出笑臉:“随便聊聊而已,别放心上。”
桓樂丞隻冷冷地說了兩個字:“道歉。”
華甯笑容挂不住,有些勉強地說:“至于嗎?開個玩笑而已,好歹是兄弟。為了一個女人,不值當。”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兄弟,”桓樂丞鮮少露出這般陰冷的表情,看得念棠都有點害怕,他繼續對華甯說:“以後我在的地方,你不要出現,否則——”
華甯的手腕被桓樂丞用力按住,他吃痛,忍不住大聲喊:“為了個女人你至于嗎?!”
桓樂丞沒松勁,“至不至于不是你說了算,我再說最後一遍,道歉!”
露台的動靜吸引了屋裡的人,大家紛紛擠在門口,緒嘉沭抱着胳膊站在旁邊笑眯眯看戲。
華甯疼得臉上出汗,又甩不開桓樂丞,隻好喘着粗氣跟念棠道歉:“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那樣說話...請你原諒我...”
桓樂丞這時看向念棠,“原諒他麼?”
念棠看他詢問的眼神,屋裡的人都在看這邊,雖然心裡還是有點不開心,但也不想再糾纏下去,點點頭:“算了吧。”
桓樂丞松手,華甯踉跄着往旁邊歪了幾步,看戲的人紋絲不動,沒有來扶他的,也沒有幫忙說話的。
華甯揉着差點脫臼的手腕,想說點什麼,看到桓樂丞銳利的眼神又咽回去,默默離開了飯局。
聞盡霜招呼大家繼續玩,衆人散開,繼續剛才的遊戲。
桓樂丞和念棠在露台上,坐在秋千上慢慢蕩着。
“下次再遇到這種人直接一耳光扇過去,進局子我給你弄出來。”
念棠靠在他的肩膀,“嗯,知道了,以後我就走無法無天路線。”
桓樂丞悶笑出聲,捏着她的臉說:“我認真的,沒和你開玩笑。”
“知道知道,上次去派出所就是你給弄出來的,知道你的本事了。”
桓樂丞突然換上了認真的神色,扶着她的肩膀問:“那他剛才的話,沒有影響到你吧?”
“沒有。”
“如果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要和我講,我改。”
念棠還真的想了一下他不完美的地方,“非要說的話,就是你少給我買點東西,宿舍放不了我就要放家裡,姥姥她...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我怕回頭她誤會。”
“誤會什麼?”桓樂丞問,“誤會你被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