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樂丞拍了一下時潼的後背,提醒他控制一下自己的言行。
時潼立刻露出招牌微笑,“嗨,我叫時潼,是阿丞團隊裡的成員。”
“以前沒見過時先生啊。”
“我之前在美國處理點事情,今天中午剛到。”
來吃下午茶的客人不少,他們順勢就和念棠她們拼一桌。
“你好,我叫楚悅。”
“你好你好。”
“你好,原念棠。”
“哦~~~”時潼若有所思點頭,剛要說什麼,桌子下的膝蓋被桓樂丞撞了一下,他心領神會,“你好你好。”
“時先生也是學建築相關的?”
“不是,我學生物環境的,被桓總找來負責當地生物保護。”
“哇,桓總的團隊真是人才濟濟哎!”
一通寒暄,時潼和她們也算是熟悉起來。
楚悅是當地人,平日裡喜歡收藏點絕版書,偏偏時潼也有這個愛好,兩人一拍即合,即刻動身去雲城老街上淘點書,留下念棠和桓樂丞面對面坐着。
“今天酒店的事情,謝謝你。”念棠說。
“不客氣,本來就是酒店該負責的事情。”
“那你慢慢用,我先回房間了,”念棠說着起身,“明天見。”
沒等桓樂丞說什麼,念棠便往電梯走,腳步匆匆,一不小心撞到了路人的肩膀,那人的包掉到了地上。
念棠邊道歉邊撿起來,在看清眼前人的時候,動作明顯一頓。
闫冰見到念棠的時候,也挺意外,畢竟兩人也是好幾年沒見了。
明德女校建校百年,隻收女生,雖然少了男孩子打架鬧事的麻煩,但也有一些學生之間不可避免的問題。
闫冰是一群女生的大姐大,走到哪裡都是呼朋喚友,烏泱泱一堆人,形成了小團體。
她性格張揚,脾氣火爆,仗着家境優渥,在學校耀武揚威,家裡用錢幫她擺平了不少事情,更助長了她嚣張氣焰。
但偏偏,念棠是沒法用錢擺平的那個。
高一某次考試,随機排座位,闫冰坐在念棠後面,考前提出念棠給她遞答案,被拒絕後覺得丢了面子,放學後将念棠鎖在了女廁所,幸虧被晚上檢查的門衛發現得以脫身。
第二天,念棠就将這件事告訴了教務處,闫冰父母繼續以前那套拿錢擺平的處事态度,卻碰上了硬釘子,念棠要求闫冰向她道歉,闫冰自然不肯,于是這件事就僵持着,後來就被闫冰為首的小團體處處針對,長達半年之久,直到闫冰轉學。
“原念棠,真的是你。”闫冰率先開口,“你怎麼來雲城了?旅遊嗎?”
“工作,”念棠把包遞給她,不打算多停留,“你的包。”
闫冰接過包,假裝無意檢查,突然提高音量說:“哎呀,包髒了。”
念棠剛走兩步,轉過身看她。
“念棠,沒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怎麼髒掉的,可能是我之前不小心弄髒的吧,和你沒關系。”
她身後跟着兩個小姐妹,也不是善茬,聽到闫冰這麼說,立刻幫腔道:“好像是沾了地上的果醬。”
剛剛一名服務員經過時,不小心把盤子裡的果醬滴到地上,他沒注意。
念棠看去,果然她的包底有紅色果醬,“那我給你付清洗費吧。”
“算了算了,一點果醬而已,沒什麼大礙,我擦擦就好了。”闫冰說。
“你這可是限量款鳄魚皮包包,怎麼能随便擦呢?沾了果醬會不會留下痕迹啊?”另一個小姐妹又說。
闫冰“嗔怪”道:“别瞎說,我和念棠是高中同學,就算這個幾十萬的包真的廢了,我也不能讓她賠。”
“你可真大方。”小姐妹說。
一道男聲響起,“有什麼問題找我就好。”
念棠轉頭,桓樂丞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身後。
“你是?”闫冰看着眼前帥氣的男人,忍不住春心蕩漾,“她男朋友?”
“他不是。”念棠立刻回。
“我是她的代理律師,有什麼問題找我就好。”
“沒什麼問題,哪有問題啊,一個包而已,”闫冰拿出紙巾擦幹淨後說,“你看,一點痕迹沒有,連送去清洗都不需要。”
“也是,我家阿姨買菜也用這包,沒那麼金貴。”桓樂丞說。
對面三人一愣,桓樂丞沒給她們反應時間,“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轉身看向念棠,接收到他眼神示意,念棠繼續往電梯走。
......
“念棠,等等,”闫冰跟上來,“晚上一起吃飯吧,今天我生日。”
桓樂丞站在念棠側後方,約半步的距離,将她面部表情盡收眼底,他可以感覺到念棠并不想和這個人有什麼交集。
“助理律師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一起來吧。”
闫冰真正想邀請的是念棠身後的桓樂丞。
念棠轉身冷冷看她,“你不去學表演真是可惜了。闫冰,你跟我,還是不要有什麼交流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