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重做。項目拿不下來,你就給我滾蛋!”寬敞高調又奢華的辦公室内,周澄的臉上再也挂不住溫和的笑容,他眉頭緊皺地盯着面前的項目經理,他到底擋了誰的路?
之前和謝氏集團談好的合作也沒了,對面甯願進行巨額賠償也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他托了不知道多少關系都無法動搖哪怕一點謝亦行的決定。
難道是因為奚木一?
但,他們不是假的嗎?
謝亦行真的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十位數的利潤嗎?
周澄想不通。
他承認當時約奚木一,确實有點私心。
周澄就是想告訴謝亦行,他看上的女人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勾勾手指不也就約上了。
謝亦行能得到的女人,他,周澄,一樣可以。
難道就因為一個女人,就甘願放棄這麼大的利潤?
周澄在空曠的辦公室笑出聲,笑聲陣陣回蕩形成回音。
女人不就是用來炫耀的戰利品,既然這個不願意,那換一個不就行了?
謝氏集團的掌權者,居然也困于兒女情長?
這和他得到的消息不一樣。
他知道的是:奚木一是謝亦行請來假扮情侶,隻為躲掉商業聯姻。
周澄搖了搖頭,原來謝亦行也是個腦子不好使的。在金錢和權利面前,居然選擇愛情。
有了地位,什麼樣的找不到?
周澄越想越暴躁,他摘下用來僞裝的金絲邊眼鏡,眼裡一片陰鸷。
既然,謝氏集團不要這麼大一塊蛋糕,那他就和别人合作。
然而,僅僅在幾個電話後,周澄發怒得将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甩到了地上,連明代德化白瓷觀音像都被摔得稀碎。
“謝亦行!”周澄低吼着不甘地發洩,“你這是要把人逼上絕路!”
他們一直有往來的合作方,幾乎都拒絕了他們的這一單生意,甚至有好幾家直接提出永久不再合作。
有兩家關系好的,委婉地告訴他得罪了上面的人,今後不太方便繼續合作。
周澄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他當時不應該在得知兩人“分手”後,就立刻将奚木一約出來,在謝亦行面前顯擺。
他就應該細水長流地将奚木一帶在身邊,讓她牽制住謝亦行的動作。
要是知道這個女人這麼有本事,他當時怎麼也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奚木一的。
畢竟,他們可是通過正規相親渠道認識的,他才是真正的還有機會。
周澄的消息還沒發出去,一串陌生的電話号碼毫無征兆地打進來。
周澄現在看到有電話就心煩意亂,這又是哪家合作方上趕着來劃清關系。
“喂?”周澄不再向之前那種低聲下氣、阿谀奉承,直接不耐煩地開口,“什麼事?”
謝亦行并沒有因為周澄極差的口氣動怒,他安靜聽完後,語氣平淡地開口:“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為了警告你,不要再打奚木一的主意。”
“你也不想公司倒閉吧。”
半是陳述事實、半是威脅,謝亦行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口。
現在的周澄已經是行走在鋼絲繩上的牽線木偶,早已失去站在談判場上的資格。
周澄失魂落魄地按滅手機,他預感到自己即将被踢出了A市。他手握的上億項目很快就會換人接手了。
是他被眼前的蛋糕沖昏了頭腦,居然真的覺得自己能夠和謝亦行上一張桌子。
周澄腦内閃過找奚木一求情的主意,但瞬間又被他打消了。
他忌憚謝亦行說的每一個字,萬一被誤認為是還纏着奚木一,那他是一點都别想混了。
解決了一個潛在情敵的謝亦行心情格外好,連面前堆成小山的文件都看着賞心悅目起來。
謝亦行忍着不想奚木一的念頭,努力看了幾份文件,最後還是沒忍住撥通電話。
“姐姐,你在幹嘛,我好想你。”
奚木一在畫室畫畫的手都抖了好幾下。
顔色差一點就被暈染出去。
她手忙腳亂地将電話的擴音模式關掉,她再也不會因為貪圖省力而開擴音接電話了......就算畫室隻有殷千千和段銳思都不行。
哪有人一上來就是想不想的......
“你不是在上班嗎?”奚木一做賊心虛地壓低音量,她的餘光掃到殷千千看戲的表情,狠狠地瞪了回去。
謝亦行有點委屈地撇嘴:“在上班。你還沒說有沒有想我呢?”
奚木一可沒有謝亦行的厚臉皮,她胡亂“嗯”了兩聲就想挂電話。
謝亦行不依不饒地追着問:“姐姐,你真的沒有想我嗎?為什麼不說想我?”
奚木一直接挂了電話,她耳根燒得滾燙。
“姐姐,你在幹嘛,我好想你。”殷千千有樣學樣,那陰陽怪氣的語調惹得奚木一臉上熱意更甚。
“閉嘴!”奚木一拿着毛筆的手都抖,即使兩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她還是有點承受不住謝亦行突如其來的撒嬌和親熱。
不是說,他在工作期間很兇,和冷面閻王一樣的嗎?這個黏黏糊糊、不要臉的人是誰?
“你們的感情可真好啊,”殷千千轉着毛筆若有所思道,“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奚木一頭也不擡,看似專注地盯着畫紙:“那就不該問。”
殷千千突然轉頭沖着段銳思說道:“我想喝二食堂的波霸奶茶,一杯少冰三分糖、一杯去冰無糖。”
段銳思皺着眉頭否定:“外面零度的天,不要喝冷的。而且有外賣,我給你們點外賣,好不好?”
外面的風呼呼的,聽着就很冷。
殷千千翻了個白眼,她直白地開口:“那你能不能想辦法回避一下,我和我的寶貝有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