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點頭:“應該的。”
蔣妍:“意堇急成那個樣子,你對她來說應該是重要的人。”
顧長淵下意識反駁:“我不是......”
蔣妍:“你知道意堇那孩子,做什麼事愛憎分明,她若是不在意你這個朋友,你今日就算是死在這裡,她也不會正眼瞧上一眼。這一點和他舅舅很像。”
顧長淵無言以對。
蔣妍擡眼看了顧長淵一眼,人是個好人,就是嘴上是個悶葫蘆,不會說話,繼續道:“恢複好之前在這裡好好養傷,傷好了就走,别給我家惹麻煩。”
顧長淵心中感激,這話聽起來嫌棄他,實際上意思是讓他在這安心修養,道:“謝謝.....嗯......舅母。”
蔣妍:誰是你舅母。
很快陳意堇将東西拿了回來。
蔣妍拿着酒瓶道:“忍着點。”随後将酒倒在顧長淵的傷口上沖洗。
顧長淵感到大腿上鑽心的疼,一手抓住榻上的靠背,一手抓住塌沿,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沖洗結束後,蔣妍拿出葫蘆瓶,将裡頭的黃色粉末均勻地灑在傷口上,傷口肉眼可見的止血。蔣妍用布條包紮住傷口,道:“行了,餘下每日換三次藥即可。你的傷口頗深,傷及筋骨,這一周都不要下地走路,除非你不想要腿了。”
顧長淵滿頭是汗,充蔣妍點頭道謝。
陳意堇倒是好奇得很,問蔣妍:“舅母,這什麼藥,這麼神奇?倒上去就不流血了。”
蔣妍對陳意堇笑道:“這可是我們蔣家的立身之本,可止血消毒,什麼傷口都能用。”
陳意堇對蔣妍福身:“謝舅母幫忙。”
蔣妍拉起陳意堇:“說了不用這些虛禮,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陳意堇點頭:“嗯。”
蔣妍:“叫他先在這歇着,今日讓杏兒把這門别讓人進來了。我們去老太太屋裡請安,一會她該等急了。”
陳意堇:“行。”
兩人一同前去白老太太屋中,三人坐在一起用過早膳,蔣妍揮退丫鬟婆子,關上門窗,叫陳意堇将今日之事說與老太太。
陳意堇知道要與長輩說清楚,不能讓她們平白擔心。
隻有白老太太蒙在鼓裡,不知道這兩人這麼大陣仗要做什麼。
陳意堇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并且将顧長淵的身份也告訴了兩人。
白老太太:“顧指揮使?”
陳意堇:“外祖母,你認識他?”
白老天太搖搖頭道:“隻是聽說。都說顧指揮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其手段如閻羅一般狠厲。”
陳意堇竟不知顧長淵在民間的形象竟是這個樣子,打趣道:“是不是還有一句能止小兒夜啼?”
白老太太:“是這樣沒錯。”
陳意堇将事情說出來之後,心裡反而沒了包袱,見老太太嚴肅的樣子,低聲笑了出來。
蔣妍想的是另外一層:“顧指揮使神通廣大,能傷他之人定然也是個了不得的人。婆母,要不我們......”
白老太太知道蔣妍擔心家人安全,擡手做主道:“就然他在這養傷吧,誰讓他是我們意堇的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把人往外推。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蔣妍點頭:“不過住在意堇屋子裡不是個事,給他安置在前院,若是有人問起怎麼說?”
白老太太:“就說是我娘家那邊的遠方孫子,來投奔來了。”
陳意堇見兩位長輩替自己做打算,心中感激不必說。
幾人商議完,陳意堇便回去将商議之事告訴顧長淵,對他眨眨眼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我表哥了。”
顧長淵:“......”
因着顧長淵這幾日要有人照顧,陳意堇也将此時告訴了杏兒。
杏兒得知顧大人竟然在這裡時,很是吃驚,等在娘子屋子裡看到活生生的顧大人時,更是嘴巴都合不攏了。
于是不能下床的顧長淵,在白家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