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來的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姜以婳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目光移向腳踝上鑲有紅寶石的金鍊,姜以婳在庫房裡看過,精緻漂亮,是前朝皇帝給寵妃用的情趣玩具,因此戴起來還算舒适。
但這絲毫不妨礙這條金鍊限制了她的自由。她真正意義上地變成了籠中鳥,還是拴着鍊子版。
她被軟禁在了宋止的寝殿不知多少日,可能才幾天,也可能幾周,還有可能幾個月了。
姜以婳不知道,她才剛恢複記憶,腦袋都是亂的,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
宋止把禦書房裡的東西搬到了寝殿,每天除了上朝基本上寸步不離。
“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宋止把她抱在懷裡,撥弄着她的手指。
“想要你把這根鍊子拆了。”姜以婳面無表情地繼續翻書,絲毫沒有被他的動作影響。
“除了這個。”宋止親了下她的臉,把殿裡的宮女都給驅散走。
他變出貓尾巴,把它往姜以婳手裡塞,“給你摸。”
長長的貓尾巴末端微微卷起,在書頁上投下陰影。
她的書被擋住了,姜以婳皺起好看的眉頭,沒好氣地把尾巴給扔到一邊。
宋止沒說話,隻是又用貓耳朵蹭了蹭姜以婳,柔軟的毛發帶來酥酥麻麻的觸感。
他看姜以婳沒反應,低聲道:“你不喜歡了嗎?”
“不喜歡。”姜以婳淡淡道,繼續看她的書。這段時間他們的對話一直都是這樣的,宋止在那從天南海北講到民間俗語,姜以婳則做自己的事情,偶爾回兩句,還都是潑冷水的話。
宋止識趣地沒有去問,又開始了個新話題,“沈瑜在邊州立了大功。”
姜以婳翻書的動作頓了頓。
宋止敏銳地察覺到這一變化,頓時心裡騰升起一股躁意。
提沈瑜的人是宋止,看到姜以婳真的對沈瑜的事情感興趣而煩悶的人也是宋止。
他舌尖抵住後槽牙,沒有繼續說下去。
良久,姜以婳難得地開口問道:“立了什麼功?”
“幫朕查到了個大貪官,連帶着把後面的人給一起拔了。”宋止淡淡道,聲音有些悶。“給他升官了,馬上調回京城。”
姜以婳的心情好了些,兩人正好坐在書桌前,前面擺了一堆奏折,她便順手翻了起來。這段時間她還愛上了看奏折,雖然那些大臣總是說些無聊的話,列如互相打小報告。
但總歸是能知道些外頭的消息。
翻着翻着,她不小心将裡面的一封信給碰掉,輕飄飄的信在空中慢慢悠悠地晃着,然後墜落在地,漏出封面上的寫信人——沈瑜。
她彎下腰想要把信撿起來。
宋止卻快她一步,他親了親姜以婳的耳朵,親昵道:“寶貝想看?我拆給你看。”
信裡灑灑洋洋寫了一堆目前邊州的情況,裡面包含着自己是如何和姜父同仇敵忾、将敵人一網打盡的。沈瑜不愧是狀元,把姜父的行動描寫得活靈活現。
姜以婳光是想想,眼睛都彎得跟月牙一樣,恨不得穿過去和沈瑜一起見證姜父的勝利。但想了想,還是不要去了,以免尴尬。
她對姜父的情感是很複雜的。姜父把最後的東西都留給了姜以婳。但因姜母難産去世,對她的态度忽冷忽熱。所以失憶後潛意識導緻她不敢主動去聯系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