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說姜以婳現在的記憶由三部分組成,現代的記憶,失憶後的記憶,穿越過來成長的記憶。這三份記憶混雜在一起,緻使她對所有人都是一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開心了?”宋止道。
姜以婳沒說話,但翹起的嘴角将答案昭然于世。她來回翻看了好幾遍描寫姜父的幾段,開心得不得了。
連帶着中午的飯都恢複了正常飯量。宋止把她抱在懷裡颠了颠,太輕了。
本來姜以婳就不是很胖,在被宋止軟禁這段時間,更是食不下咽,每天的飯量僅僅隻能說是維持生命體征。
宋止垂眸,片刻後親了親她的側臉,“我派人把父親接過來,怎麼樣?”
父親這兩個字他說得有些幹澀,像是這輩子第一次說一樣,事實也是如此。
姜以婳搖搖頭。姜父老年得她,現在已是五十有四,身子骨經不起這路上的來回颠簸。
“我把沈瑜叫到宮裡,把信裡那幾段再給你描述描述?”
姜以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過去,宋止真的會允許沈瑜過來給她講?她怕宋止反悔,立刻點頭。
“想要就要說出來。”
這段時間姜以婳說的話太少了,都快成個啞巴了。宋止淳淳誘導道。
姜以婳帶着怒氣白了他一眼 看着他唇角勾起的模樣,有些咬牙切齒:“我想要沈瑜過來給我講故事。”
“好。”
——
從接到聖旨的那一刻,沈瑜便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幾乎日夜不辍。他通過祖父早就知道姜以婳被軟禁的消息,把出逃的計劃做好了,但一直苦于沒有機會和姜以婳見面。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沒了姜以婳,那個葉瑜早就死了。
沈瑜握了握手中早就破舊不堪的草螞蚱,大馬金刀地趕到宮中。
“參見陛下,參見娘娘。”沈瑜行禮道。
簾子後的宋止微微點頭,“講吧。”
姜以婳則以一種被宣示主權的做法被抱在宋止懷裡。
“那日王縣令以為我和姜大人也想參加他們的黨派,但怕我們是來查人的,便試探性地把我們約到了花船,一邊看一邊給我們灌酒,想讓我們酒後吐真言。因為姜大人愛看戲,裡面還專門安排了個小戲班子。”
“那個小戲班子裡的花旦名叫沈昭昭,是個識趣的,為了棄暗投明偷偷在我和姜大人的酒裡摻了水……”
姜以婳笑着,直至聽到了“沈昭昭”的名字。這是他們另外一個玩伴——沈欣的名字,也是當時去元宵節晚上投繡球的那個人。
她小時候癡迷看戲班子,尤其是花旦的表演。小時候他們曾開玩笑道,如果姜以婳被人綁走了,沈欣便會去扮戲班子表演過的一個人,然後像神仙一樣把姜以婳揪下來。
姜以婳斂眸,繼續地聽着。
“最後靠着沈昭昭的幫助,我們成功地逃了出去。回去在巡撫的幫助下,帶着人回去,把縣令一檔人全都扣住。”
沈瑜講完了,他不确定姜以婳有沒有聽懂他的暗示,手心裡頓時起了一股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