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小厮爬上梯子點燈,昏暗的樓逐漸亮了起來。
鸨母站在一樓,雙手叉腰向樓上小厮喊着:“給我麻利點!别他媽的影響老娘做生意!”
小厮被喊得虎軀一震,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很快整座樓變得燈火通明。鸨母滿意地環視一圈,拿起桌子上的鏡子,端詳着自己的妝容。
門口傳來了動靜,鸨母有些稀奇,畢竟還沒到迎客時間。不過來者都是客,早些也無妨。
她喊道:“姑娘們,都給我打起精神,開客了!”
直至聽到姑娘們齊齊地回答聲才開門。
看着眼前身着碧綠色襦裙的姑娘,鸨母下意識臉色一黑,以為是哪家風流公子的妻子找上門了。
“我們還沒接客,您找錯地了。”
姜以婳指着她身後的燈火通明的樓,笑道:“那我再等等。”
說着,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錠金子塞到鸨母的手裡。
哎呦,貴客!
鸨母眉開眼笑,側過身子:“進來進來,有客自遠方來,哪能不接。”
“姑娘們,接客了。”
說着,就有幾位姑娘下樓,各個搖曳風姿。
“您喜歡什麼樣的,我們這都有。”鸨母笑道:“但我們這的姑娘不會磨豆腐,還請姑娘見諒。”
紅意從耳尖彌漫開,姜以婳沒想到會忽然提到這個,她假裝熟練道:“給我找幾個能歌善舞,會奏樂器的。要個風景好的包廂。”
鸨母懂了,是個來體驗生活的富家小姐,隻是她還沒見過穿着女裝就過來的。
她對着身旁的小厮吩咐道:“香就别點了。”
為了留住客人,用催情香對于青樓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手段了。
進屋的幾位女子有些不知所措,她們把衣服往上提了提,蓋住裸露的肌膚。這是她們頭一次給正兒八經地小姐表演才藝。
“您要聽什麼曲?”
“随便吧。”姜以婳擺擺手,往後一躺,有三個有眼見地就過來,半跪在身旁,兩個幫姜以婳捏肩捶腿,一個幫姜以婳遞吃的倒酒。
這裡的酒度數不高,跟飲料沒什麼區别。畢竟客人真喝醉了,那她們可怎麼賺錢啊。
樂聲不斷揚起,在空中盤旋。
姜以婳被伺候舒服了,往她們每人懷裡扔了一錠金子。
幾個人眼睛頓時亮了,更加賣力。吹拉彈奏,不亦樂乎。
可眼看着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結果宋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姜以婳面目表情地喝下一杯酒,決定再下些猛料。
她喊來鸨母,開門見山問道:“還有沒有小倌?要胸比較大的,十八個能找出來嗎?錢不是問題。”
嚯,又是一個大單子。
鸨母的眼睛跟火炬一樣亮,看姜以婳簡直就跟财神爺一樣。
“有有有。這不巧了嘛,我家那死老頭子剛好開了個專門的小倌樓,都是上等的貨色,還有不少沒開過苞呢。但您放心,我們都是調教好了的。”鸨母意味深長地向她眨了眨眼,親切道:“離這不遠,我把您送過去。”
“香您要嗎?”鸨母問道。
“香?”姜以婳想了想,“要,多來點。”
最好能讓宋止一開門就被熏死,叫他一直躲着。姜以婳憤憤想。
窗戶大開着,向外傳着歌舞樂聲。
站在樓下的宋止臉比鍋蓋還黑,暗衛蹲在一旁。
“陛下,隻要您一聲令下,我這就把娘娘給帶……”
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暗衛狠狠捂住嘴,“你說什麼呢,陛下還在這,用得着你去把娘娘帶出來嗎?”
“聒噪。”宋止冷冷看了他們一眼。
内心的妒火噼裡啪啦地燒着,恨不得以身替那些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