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個不知饑飽的野獸,不斷地渴望着姜以婳的目光,不斷地向姜以婳求證,她是愛自己的。一旦那個目光偏離片刻,便會想盡一切辦法,把目光奪回。
如同他當初囚禁姜以婳一樣,目的很簡單,想要姜以婳的視線能一直在他身上,他們倆能夠一直一直在一起,直至他死。哪怕是用上傷他性命的情蠱,宋止也覺得無所謂。
畢竟從小到大,他的每一個東西都是付出代價換來的。
隻是沒想到,姜以婳會對此如此傷心。滴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她臉上劃過,她在為宋止傷害自己而悲傷。
僵硬地手指蜷縮着,好似在留戀當時片刻的親昵。宋止垂眸,思考着要不要上去。
他擔心,哪裡做得不對,又讓姜以婳失望了。
“陛下,陛下,不好了。”盯着大門的暗衛跑來,滿臉焦急。
“說。”宋止道。
“娘娘,娘娘她去小倌樓了!還點了十八個!!!”
——
十八個小倌齊排排站在姜以婳面前,各個寬肩窄腰,大長腿,胸肌呼之欲出。
鸨母把東西都安排好後,臨走前在房間各處點了香。
淡淡的清香從四周散開,姜以婳輕輕嗅了嗅,比想象中好聞很多。
其中一個小倌大膽向前,半跪在姜以婳身側,“小姐,我叫玉清,擅長吹箫,口技也數一數二的。”
“而且我還沒有被開過苞。”玉清靠近了些,本就沒穿牢的衣服往下劃了劃,胸肌明晃晃地漏出來。
玉清的樣貌在這批裡是頂好的,平日裡也深受鸨爹照顧,于是第一時間就知道姜以婳是個闊綽的主。
原本他隻想撈點錢的,但看到姜以婳臉的那一刹那,想法就改變了。
在青樓裡做事的人,誰不想哪一天忽然有個人替自己贖身。
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
姜以婳皺眉往旁邊躲,“那你去表演個蕭給我看看。”
玉清也不惱,跪在一旁,乖乖地拿起蕭吹起來。其他人見狀,有模有樣地學起來。
姜以婳托着下巴想,如果宋止半個時辰内還不來,那他可真是改了性子。
“小姐,這茶水放哪?”小厮問道。
姜以婳随手指了個地方。
不料,那小厮不小心表演了個原地摔跤,眼看着那滾燙的開水就要撒到玉清的臉上。
姜以婳猛地踹開了玉清,幸虧他是半跪着的,身體不穩。
但還是有些許熱水撒到了玉清身上,他的皮膚很快變紅。玉清擦去身上的水痕,幾乎是片刻就想好了。
他要榜上姜以婳。
一個有錢有權有同情心還沒特殊癖好的顧客太難找了,跟着這樣的人出去,他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即便姜以婳後續對他沒興趣了,多半也會出于責任,養着他。
“謝謝小姐。”玉清楚楚可憐道,眼尾泛着紅意。
其餘小倌一眼就看出玉清是個什麼想法,都恨得牙癢癢,悔恨自己剛剛怎麼沒主動點。
“沒事,你去包紮吧。”姜以婳擺擺手。
“小姐,如果剛剛不是你,玉清怕不是要毀容了。”玉清垂眸,往姜以婳身邊靠了靠。
姜以婳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麼忽然開始煽情起來了。
“我,我願意以身相許。”
“我隻要能留在您身邊就好,不求名分。”玉清拉着她的衣袖,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砰——”
廂門忽然被踹開,鸨爹跪在一旁瑟瑟發抖。身着小倌衣裳的宋止緩緩走入,看見衣袖纏繞、舉止親密的二人,眸中陰戾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