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池竹忙不疊地點頭。
見此,賀硯之神色有些驚喜地掃視着池竹:“一隻貂居然能聽懂人話?是誰家養的寵物嗎?這麼有靈性!”
“我是人,不是貂!更不是寵物!咯咯咯……”池竹沒好氣地糾正他。
“隻是……你能聽懂我的話,可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你要不一點一點地指給我看?”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溫和的聲音像哄孩子似的,帶着一絲安慰性:“我盡力試着理解,可以嗎?”
聞言,池竹沉思半晌,伸手指向對面自家的方向。
見狀,賀硯之神色帶着些詫異:“你認識池姑娘?”
池竹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用爪子比劃出一個走路的動作,随後一臉期待地望着賀硯之。
“你是想問……”賀硯之微微皺眉,猶豫着猜測道:“對面的人去哪裡了?”
他話音剛落,池竹連連點頭,興奮得差點兒蹦了起來。
“我知道他們在哪兒,也可以告訴你。”
賀硯之面上溫和無害的笑容不動聲色地消散了些,随即上下打量着池竹,眼中劃過探究之色,一開口語氣中帶着質問和威脅:“隻是,作為交換,你得先告訴我,找對面的人做什麼?”
他此話一出,池竹神色怔了一下。
兩個語言根本不通的人,還想讓她解釋那麼多東西,這也太難為貂了吧?
若是一定要她說,也不是不行,可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才能讓賀硯之聽懂。
想到這,她愁得一臉苦相,又急得手腳亂舞。
“這件事說來太複雜了,我現在給你說,你又聽不懂我想說什麼,幹嘛非要強求?我現在就是一隻貂的形态,一隻貂能幹什麼?你直接告訴我裴衍的行蹤又能怎麼樣?咯咯咯……”
聽池竹一張嘴叭叭說了半天,明明很仔細的豎起耳朵聽,可賀硯之硬是沒聽懂半個字,也沒看出來她想表達什麼意思,隻從她的動作和語氣上看出來她似乎很急。
“算了……”
他輕聲歎了口氣,神色帶着些許無奈道:“我知道你很急的,你先别急。”
“雖然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麼原因要找裴衍。”他一邊說,一邊朝後院的一個方向走去。
“但我看着你總有一種熟悉感,竟莫名覺得跟池姑娘給我的感覺一樣。即使不清楚你的來曆,但我總覺得,你與池公子應當認識,還是不淺的關系。”
池竹心頭一顫,望着賀硯之的目光帶上些複雜。
賀硯之他……不會猜到她的身份了吧?
賀硯之依舊笑得溫和,面上神色未有絲毫改變,語氣平靜道:“所以我會告訴你池公子的下落,我也不逼你給我任何東西作為交換。”
“多謝……”
一陣說話的工夫,二人離後院一間亮着昏黃光線的房屋越來越近。
“這是?”
池竹扯了扯他的衣服,不解道:“你不是都答應我了,要告訴我裴衍的下落,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我說過的話自會允諾。”賀硯之腳下步子加快了一些,走到房屋門口時一把推開了緊閉的屋門。
但他腳步卻頓在門口,并未再往裡進一步,伸手為池竹指道:“你不是要找池小公子嗎?他就在這間屋内。”
池竹:“???”
她不可置信地瞥了一眼賀硯之,意識到他似乎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反應幾秒後,連忙從他身上跳下來沖進屋内。
屋中隻燃着一根蠟燭,忽明忽暗的昏黃燭光映照着,旁邊的椅子上綁着一個消瘦的人,桌子上的茶盞散落一地,四分五裂,隐約可見當時這裡應該發生過一場混亂。
隻見那人垂着頭,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視線似乎一直在盯着地面的碎瓷片。
就連有人進來了也沒能引起他的一點兒注意力。
池竹:這是……裴衍?
不是?她尋思好好的人怎麼就會突然不見了,家裡荒涼得不成樣子,原來是被别人綁去,擱這兒當犯人呢?
她都有點兒不敢認。
池竹腳步在他一尺外停住,略顯手足無措地轉頭朝賀硯之看去。
賀硯之掃了一眼裴衍,眸光微沉,解釋道:“池姑娘好幾日都未曾回來,池公子認定是我暗中做的手腳,前幾日夜裡,他拿着匕首想要威脅我說出池姑娘的下落,但我是真的不知道。”
“見我這裡問不出來線索,于是他便去大街上,見一個人便用匕首威脅,問人家要關于池姑娘的下落,就如同瘋了一般。”
他說着,搖了搖頭,表示無奈道:“沒辦法,我隻好将他困在了這間屋子裡,但隻要我一靠近,他便會更加狂躁。”
聽完來龍去脈的池竹,略顯心虛地低下頭,沒再敢去看賀硯之的神色,更沒敢擡眼去看裴衍。
所以,僅僅因為她消失幾日不見,裴衍這家夥就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腦子瘋掉了?
池竹扶額苦笑,一時竟搞不清這局面是好是壞,她這是給小反派養成姐寶男了嗎?離了她幾日便活不了!
不要太誇張了些吧?!
然而還沒等池竹醞釀好該怎麼和裴衍開口,便聽見賀硯之直接朝裴衍喊了一聲:“池小公子,有人過來看你了,你擡眼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