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飛镖精準的劃過他的嘴唇縫隙。
血液争先恐後的從兩側嘴角流向咽喉。
男子一邊痛呼一邊咳嗽,一雙肥碩的眼睛驚恐的看向陸恪。
“本來不想找你麻煩的,誰讓我答應了别人,要護公主周全呢?”陸恪把玩手中的飛镖,淡漠的眼睛落在男子身上片刻後勾起一抹笑容。
映在男子眼中像是地獄中向他索命的惡鬼。
陸恪從腰間抽出短刃,“你說,從哪裡開始好呢?”
“要不就從你傷她的手開始吧。”話落,利落的割斷他右手的經脈。
“反正也廢了一隻手了,這隻留着也沒用,你說呢?”男子痛的說不出話,瘋狂搖頭後退。
“别逃呀!遊戲才剛剛開始呢……”利落的割斷他左手經脈,緊接着是兩條腿,最後割斷了他的舌頭後将人丢入齊府院中。
“你該慶幸,她們在等我。”陸恪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此刻,旌南樓坐在地上描摹着牽牛花花瓣上的紋路,在描到第三遍時,陸恪終于回來。
“怎麼去了這麼久。”
“醫館距離此地有些距離,路途上耽擱了。”陸恪将藥膏取出,小心的撕開破損的衣服,上藥包紮,動作娴熟。
衛景星抿了抿嘴,“非得在這包紮嗎?我們不能先去旅館嗎?”
“不必浪費那個錢,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陸恪收好藥膏,頭也不擡的說道。
“此處有陸氏族人?或者你有什麼朋友在此處?”旌南樓好奇的問道。
陸恪沒答複,擡頭看了眼,微笑道:“來了。”
“什麼……”旌南樓轉頭,就看到了一群帶着武器的人浩浩蕩蕩的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他們隻是路過,對吧?”旌南樓閉了閉眼自欺欺人道。
陸恪但笑不語。
一群人在距離自己一丈的地方停住了,為首的是個儀表堂堂的男子,雙眼炯炯有神,五官硬朗。
“有人報案說你等在此處傷人。”渾厚的聲音從男子的嘴裡發出,“本官黃洋鎮縣尉譚言,現需幾位配合。”
男子說話彬彬有禮,行動上卻不容置疑,他的話音剛落,身後的侍衛們便提刀上前,他足足帶了兩個小隊,每個小隊八人,周圍屋頂上還藏着諸多弓箭手。
旌南樓舉手做投降姿态,陸恪擡手攔住了要動手的衛景星和姚凜,任由官兵将幾人包圍,押送至府衙。
“進去。”旌南樓被推搡着進了地牢。
牢裡不見天日,腐敗和血液的氣味在空中彌漫。
旌南樓捂着鼻子後退,背部抵在鐵門上,回頭,官兵已經鎖門,筆直的站在兩側。
“看什麼看!”旌南樓被推的踉跄了一下,腰間多了一隻手,穩穩的扶住了自己。
擡頭,陸恪眸中寒光盡現。
“你這是什麼眼神,管你們是什麼人,進了這可沒那麼容易出去,更何況……”獄卒意味不明的笑了聲,眼神在旌南樓和姚凜的身上轉悠了一圈,回到陸恪的臉上。
“也不想想自己得罪了什麼人物,别以為封了嘴,别人就查不出。”獄卒陰陽怪氣的從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好好待着吧你們。”
說完将四人分别關在四個地牢中。
手中的武器全被收走,旌南樓坐在稻草堆砌的床榻上,随手揪了一根稻草在手裡甩着,無語的笑了,從我穿過來到現在,差不多一周的時間,隻有一次在正常的床榻上休息,還隻休息了三個時辰不到,以為今天能正常住店了,沒想到又到了地牢中。
陸恪撥弄手上的鎖鍊,發出丁零當啷的響聲,見旌南樓回頭,他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串由油紙包好的糖葫蘆遞給旌南樓,“方才一起買的,想來今夜已無餐食,你吃這個墊墊肚子,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旌南樓猶豫了下,“你也還沒吃……”
陸恪徑直将糖葫蘆塞在她手裡,笑的溫柔,“我不愛吃甜食,本就是買給你的。”
陸恪笑的耀眼,眼中像是有滿天繁星墜入其中。
旌南樓此刻也化作了群星中的一枚,隐藏在他的眼眸中。
旌南樓接過糖葫蘆,就地坐下,小口小口吃的格外認真,像是在吃什麼珍馐美食。
陸恪緊挨着她坐下,嘴角含笑,看着她吃。
鐵門隐匿在兩人中間,遠看像一條鴻溝中連着一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