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現在’是想創造一個同時身兼保镖、廚師、朋友等的多功能合一仿生人當夥伴，還要是無性别款。”師染青道，“而他……雖然這兩天接觸有限，但是……”她隐隐能感覺到他在感情方面的某些表達……不是很對勁。

“性别這個設定的更改……你之前和我說過，是因為當時遭受了巨大的情感創傷，想開了。所以006号研制成功前，你給了半成品自己選擇的機會。”陸不語道，“你當時也小小遺憾過一小段時間……然後很快因為對方的反應停止了遺憾。”

“至于，你之前是以什麼關系的方式相處……哈，”陸不語拍拍師染青的肩，“現在的你就自行體會，好好摸索吧。”

師染青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巨大的情感創傷？不會真和昨天2号詢問室裡的那位有關吧？”

“不算世俗意義上正常人的感情糾葛。我個人其實一直覺得，另一位涉事人可能更傷一點。但再細說就是透露工作信息了，你還是自己回憶吧。”陸不語非常公私分明地道。

*

陸不語用過晚飯後就離開了，說最近晚上她都要在生育局為志願者提供的保護所陪對象。

離開前，她再三強調了近期反對活動的危險性，讓師染青出門務必注意自身安全。因為最近直播的原因，她和陸不語的關系，還有自身所處的位置都太顯眼了。

——很容易被針對的目标。

既然藍聿包攬了餐前飲料、晚飯和餐後甜點，師染青就準備自覺分工洗碗……但最後莫名演變成了，站在廚房看着藍聿把碗碟一個個送進全自動洗碗機。

“監工也是很重要的一項工作，必須你親自看着。”藍聿道。

師染青：“……”不理解，但還是看着他幹活。

“我今天出去買菜的時候，正好路過了播放生育局廣告的大屏。”藍聿道。

他垂眼，看似專心盯着手下的碗碟整理，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脆弱的陰影。

“他們下個月會開放第二批志願者的申請。如果你想要後代的話，我也可以……”

*

穆苒醒來時，窗外天色已近昏黑。

光腦意外安靜地待在床頭櫃上，毫無有新消息的提示光效或聲效。

穆苒看了眼時間，往常，這個時候她應該正在尤梨家陪她準備豐盛的晚餐，然後等待着有一半可能當天都不能準時下班回家吃飯的丁楠耀……

她這天午睡屬實是睡過頭了，居然睡到了現在，而尤梨竟然沒像之前一樣奪命連環催她……

安靜得詭異。

穆苒想到某種最可怕最壞的可能，渾身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她手哆嗦着點開光腦聯系人列表。

入眼的第一項條目就是置頂的尤梨：

“你居然背叛我！！！”

來自幾個小時前的上午，消息顯示已讀。

她什麼時候背叛她了？阿梨又做噩夢了？

——不對。

這條消息怎麼會是“已讀”狀态？她并沒有午睡前收到消息的記憶，更不可能收到阿梨的消息不回……

她印象裡，先前正坐在桌邊看戀管局官方的直播，被毫無預警的蟲族突臉……

而她現在換好了睡衣躺在柔軟的床上，剛剛醒來時的睡姿還是往常最慣用舒适的側躺。

穆苒遲疑着點開日曆：今天是……

居然已經是新曆124年8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