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珠子是圓的、紮在頭發上容易掉。摩诃孽為少年束發，不想看少年晃兩下腦袋，束發的繩就滾在地上，又成散亂的一頭絨毛。

頭發紮好了，吉祥結墜在脖子上，毛邊一晃一晃，惹得少年癢癢的。他要伸手去抓，就被摩诃孽握住手腕。

“不可以去拉。”摩诃孽叮囑，把棕色的吉祥結埋在白色的馬尾中，再次為少年披上黑鬥篷。

少年垂下眼，拉長了回應的語調似不滿：“哦——”

摩诃孽松開他的手腕，握住他的手心。

說：“聽話。”

少年别開臉，剛紮好的馬尾掃過摩诃孽手腕。摩诃孽為他拉上兜帽，将他異于常人的容貌藏在陰影下。

等名劍絕世再來單挑末法血靈寺時，血靈寺大門緊閉，他剛走近，血煞四天王就刷新出現。一如既往自爆完姓名就在高呼“末法天葬”，聽得名劍絕世耳朵癢癢的。

名劍絕世揉揉自己耳朵，罵了一句，就指着血靈寺的門質問摩诃孽，禅師所在何處？

在名劍絕世決定接受屬于他的鷹族天命前，摩诃孽本是不欲理會的，但他察覺身邊少年擡起的腦袋。也是，禅師與名劍絕世是認識，即使記不得仍會有反應。

這樣不好。

摩诃孽暫時不欲讓少年同靈雲寺之人有多接觸，隻隔着門、朗聲道：“禅師所在何處？名劍絕世，你不是親眼看着他如何消失的嗎？為何要再來問我呢，我與他，最終你隻見到我，他的下場你應該猜到了。”

名劍絕世握緊拳頭，指甲掐在掌心，面上卻維持着冷靜：“我去查過，現場隻有罪佛釘留下的血迹。你沒殺他。”

摩诃孽道：“或許，那時他已經不能反抗。”

名劍絕世聞言卻笑了：“會說出這樣的瘋話，看來禅師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有趣的猜測。”摩诃孽低頭，少年拽着他衣袖。

“禅師是誰？”他向摩诃孽發問。

摩诃孽抓住他的手，搖搖頭。

名劍絕世不知内中玄機，專注套話：“所以，你不反駁。”

“我的回答隻有，這世上已無禅師玄業。若你隻是為這個問題而來，名劍絕世你可以走了。”摩诃孽故作威脅道，“因為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名劍絕世皺眉：“你什麼意思？”

摩诃孽道：“作為鷹族之人，刀才是最适合你的武器。”

名劍絕世神情冷下、拳頭緊攥：“你的話太多了，摩诃孽。刻意提及鷹族是為了激怒我嗎？”

摩诃孽不再回應，血靈寺緊閉的大門驟然開啟，一道氣勁向名劍絕世襲去。趕客之意明顯，名劍絕世雖能輕松接下，但這次獲得的信息已經足夠，他也确實可以離開了。隻是……

名劍絕世站在原地停留片刻，對上血刹四天王虎視眈眈的目光。他最終還是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