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刀？”淨琉璃菩薩沉吟片刻，搖搖頭，“此事未曾聽聞，但萬聖岩一方既會傳達此消息，必有緣由。依現今情況，禅師的失蹤大可能與魔刀破封一事有關。”

風僧白雲劍接話：“我們也是這麼想的。萬聖岩方來信既然提到一蓮生與魔刀，我猜測或許是渡生之劍一蓮生的離身導緻魔刀破封的後續。”

名劍絕世眼神一暗：“若真如此，是我決策失誤。”

“救人之事從無對錯一說，”釋天蒼冷不丁開口插話道，“心善不該成為錯誤的緣由。一蓮生叫我這麼說。”

釋天蒼頭頂開出一朵淺黃色的小花，是他體内渡生之劍在表達肯定。

風僧白雲劍也點頭，靠近、拍拍名劍絕世的肩膀：“渡生之劍說的沒錯。就算大師兄你不提議使用渡生之劍，以佛聖的情況，同修也不會坐視不理。”

他握拳、敲敲自己胸口：“更何況勸說玄業使用渡生之劍也有我一份，要錯，也是我們的錯。大師兄不必把責任全攬在自己一人身上。”

淨琉璃菩薩亦贊同點頭：“白雲說的沒錯。以禅師性格遇到需要幫助之人都不會推脫，佛聖又是佛門之人，有罪佛之事在前，他是不會因顧忌而推卸責任的。”

名劍絕世神情不見樂觀：“但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失蹤了。”

風僧白雲劍沉默片刻，他起身。

“我去找摩诃孽。我和玄業情誼深厚，他若察覺到我，必然會想辦法給我傳信。”

“坐下。”名劍絕世按住風僧白雲劍的肩膀，把他強硬按下：“我都打不過摩诃孽，你對上摩诃孽豈不是送菜。”

風僧白雲劍據理力争：“但是同修與我最熟悉！我找同修肯定是我在行！”

“那也不行。”名劍絕世死死按住風僧白雲劍的肩膀：“我是大師兄，聽我的。我說你不能去給摩诃孽送菜。”

風僧白雲劍想了想，有理。

“那大師兄去送。”

名劍絕世：？？親師弟？

名劍絕世扶額，他也不行送啊，但師弟都這麼說了……他不去師弟就會去唉！

此時末法血靈寺，摩诃孽正在傳教，少年百賴無聊蹲在一邊數砂礫。因為不知是不是風水問題，靈雲寺爆改的血靈寺周圍寸草不生連螞蟻都沒有。他不愛聽摩诃孽傳教，也隻能數地上的砂礫。但地上的砂礫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樣數不清，數清了也沒有意義。

但發呆是不需要意義的。

講完今日的經，摩诃孽喊到他的名字。少年擡頭，安靜等他之後的話。

這次摩诃孽隻說：“過來。”

少年慢吞吞起身走近，被他拉着手，至他身側坐下。摩诃孽解下他灰撲撲的鬥篷，沒有鬥篷的遮掩、下方夾着紅的白發就顯得亂糟糟的，像一隻絨毛豎起的鳥雀。少年歪歪頭，不理解摩诃孽為什麼忽然拆下他的鬥篷，明明這個黑漆漆的鬥篷是摩诃孽為他親手套上的。

少年不問，摩诃孽也不解釋。

隻拿着一把小巧的木梳，為少年一點點理順雜亂的散發。期間少年亂晃腦袋，摩诃孽也不惱，隻是一手握着他的頭發、一手梳下。

大概是搗亂上瘾，少年開始大幅度搖晃腦袋，被摩诃孽按住肩膀拉回懷裡。

“乖。别動。”摩诃孽取出早就備下的棕繩為少年将頭發簡單紮起，棕繩末端墜着一個吉祥結。這是摩诃孽拆了留存的舊佛珠串，去了原本的檀木佛珠，隻留了繩，又重新編了末尾的吉祥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