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風僧白雲劍終于坐不住,不顧讓他感到恐懼的黑炎,直接沖上前、踩過火焰。抓住少年的手腕,
是冰冷、黏糊。
但風僧白雲劍沒察覺,隻是死死拽住少年的手腕說:“别去,玄業。大家一直在擔心,好不容易才見到你,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那個摩诃孽絕對不是什麼好人,不要去。無論你碰到什麼事,我們都會幫你的——
玄業,不要去,好不好?”
少年不作答,隻是低頭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過了會兒才道:“你手上有血。”
“啊?”風僧白雲劍下意識松手看向自己手心,一手血,遠比他先前受傷吐出的血更多。他看向少年,對方隻留下一個背影,以及地上暈開一道或深或淺的深色痕迹。
是血。都是血,玄業的手腕一直在流血。
為什麼他沒發現?
少年拖着魔刀,踏過火焰,走向摩诃孽。刀身扯着鎖鍊、鎖鍊扯着他的手臂,血沿着鎖鍊淌了一路,連他手腕上菩提子都印上幾條崎岖的血痕。
他沒像以前那樣直接把手搭在摩诃孽掌心,隻是伸手捏住摩诃孽的食指,談判:“我和你走,不能打他。”
摩诃孽盯着留在自己手指上的血印子:“孽拒絕。一群将死之人居然不及孽,孽何必舍近求遠、放過他們?”
“因為我要保他們。”少年眨眼,不假思索又理直氣壯道。“而且我出門前在血靈寺放火了,你再不回去就要全燒了。”
“……”
摩诃孽抓住少年的手,撐着最後一份氣勢向莫召奴等人放了句狠話,離開前心築情巢内突現宏大掌勁。金色的手掌印熄滅了心築情巢前燃燒的黑炎,直擊摩诃孽之時,少年一扯鎖鍊、魔刀入手,淩厲刀風攜灼灼焰氣劈開掌印。
摩诃孽卻仍受下半招,隻為确認出招者身份。果然能對他造成傷害,令他有所感應者,唯有那個人。
“走吧。”
目的已達到,摩诃孽壓下心中喜悅,不多言,便帶着少年消失在心築情巢之前。
隻留風僧白雲劍怒罵摩诃孽卑鄙無恥變态……
血靈寺還是被燒了。
摩诃孽先前擔心業火不受控,早提醒過門下信徒,若見黑色火焰不要觸碰、不要救火、立即撤走上報。
現今回轉血靈寺,就見一群僧者整齊候在血靈寺之外,也不離開、也不救火,隻是默誦着“末法天藏”。原本陰森的地界,因建築上燃燒的詭異黑炎和成群結隊奇裝異服誦經的血僧更顯陰森。
見摩诃孽到來,血僧起身,齊呼“末法天藏”作迎。
摩诃孽颔首,不問死者幾人、不提火因何而起,隻對少年道:“把火收回去。火災波及必廣,下次你不能再這樣一走了之。”
“業火不沾因果,但你不能習慣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