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郢都,因為武安侯班師回朝,許多人都難以安眠。
包括綠櫻!
至于朝堂之上,也因為武安侯的回來,更加微妙了。
太子如何看重武安侯,衆人都看在眼中。
隔了幾日,陛下又下了一道聖旨,賜婚武安侯!
直接轟動了整個郢都!
陛下深覺,武安侯為江山社稷有功,封官加爵不夠,直接下旨賜婚芈姝公主,那可是太子胞妹芈姝公主啊!
一時之間,郢都大街小巷都在讨論這件事。
不過,大家除了武安侯和芈姝公主大婚之事之外,還讨論一位名為‘綠櫻’的女子。
武安侯回郢都那夜,太子府設宴接風洗塵,鬧的動靜那麼大,早都被傳出去了。
此刻,更是被添油加醋,傳得沸沸揚揚。
全郢都的茶樓酒肆裡,都在讨論着這位綠櫻姑娘。
“太子替武安侯接風洗塵那夜,何止說了武安侯紅鸾星動一事!”人群中有知情者,忍不住多說了一嘴,“我可聽說,一開始太子誇贊了綠櫻姑娘幾句,武安侯出言嘲諷,然後那位綠櫻姑娘當場斷言武安侯有血光之災!”
“還有這事?”
“然後呢,然後當夜如何了?”
“别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說到關鍵處,那人突然賣起了關子,停頓了片刻,又喝了口茶水,這才在衆人催促聲中,不緊不慢地開口。
“武安侯的戰馬驚了,差點沖撞了太子……武安侯又不舍得傷了愛馬,被愛馬踢了一腳,吐血了!”
“啊?當真有血光之災?”
“綠櫻姑娘之言,竟當場應驗了?”
“武安侯那匹汗血寶馬,聽說在戰場上可是踩死過敵兵?”
主要是,那個綠櫻姑娘竟真能預言未來之事?
除了當朝國師,楚陵國也未曾聽說過,誰敢斷言未來之事?
難道,這位綠櫻姑娘的相術,當真能與國師比肩……
這話,大家隻敢内心嘀咕,倒是不敢真的說出來。
茶館二樓,周行之聽得饒有興緻。
他坐在欄杆旁,邊磕瓜子,邊聽着這些百姓讨論綠櫻姑娘。
沒想到,短短幾日,綠櫻姑娘就在這郢都名聲大躁了!
當真是神人!
再說回自己……
周行之搖了搖頭,雖獲得太子青睐,升遷少府官職,能留在郢都,但少府官職在郢都,也隻是芝麻大點的官。
天子腳下,他這樣小的官,對着太子府執事都不敢大聲說話。
比不了啊……他周行之際遇當真一般。
“周少府!”周行之正感慨着,聽到有人喚自己,回頭就看到太子府執事薛斐,立馬站起來相迎。
“周少府可使不得!”薛斐推辭着,似乎不敢當周行之起身相迎。
畢竟,周行之在朝為官,被當朝官員親自起身相迎,可不太好。
“薛老弟,你這樣就跟我見外了啊。”周行之假裝有些生氣,洋怒道:“周行之初來太子府,就是薛老弟您接待的,不嫌棄在下官職低微,多加照拂,如今怎麼還見外起來了?”
薛斐何等人精,自然知道周行之言語之間的親近之意。
“周少府,難為您還認我這個薛老弟。”薛斐晃了晃手中拎着的兩壺酒,臉上也堆起了笑容。
“這不,老弟專門拿了好酒,與老哥您共飲。”薛斐鄭重開口:“也算是慶祝周老哥您高升!”
“區區少府職位,哪裡值得慶祝了!”周行之嘴上雖然說不用慶祝,但是看到薛斐的心意,自然是開心的。
難為薛斐了,終于能看得起自己了。
“但是薛老弟,今日可能喝不了酒了。”周行之說明了來意,“我想去太子府,當面謝過太子提攜之恩!”
周行之此番能夠升遷,留在郢都,自然是太子的意思,這點大家心照不宣。
“也不算難事。”薛斐明白周行之的意思,随口就答應了。
今日太子本來就要宴請綠櫻姑娘,如果有周行之在一旁相陪,綠櫻姑娘看到熟人,也更自在一些。
薛斐湊在周行之耳邊說了一句,“太子一直記挂綠櫻姑娘的救命之恩!”
周行之心下了然。
今日,他去太子府,是用來作陪解悶的,隻是太子宴請綠櫻姑娘的添頭。
若是旁人,周行之必然會酸幾句的,但是為綠櫻姑娘作陪,是他的榮幸!
他自從離開太子府,也許久未見綠櫻姑娘了。
兩人閑談了幾句,薛斐便帶着周行之往太子府去了。
太子說了,宴請綠櫻姑娘是家宴,倒是不用過于鋪張浪費,所以他才有時間出來見周行之。
“對了,武安侯也會來!”薛斐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