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櫻姑娘,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太子實在覺得,自己似乎從來不了解眼前的這位女子。
她那般清冷的皮囊下。
究竟藏的是什麼?
綠櫻恭敬地給太子斟完茶,又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
這才坐下來,緩緩開口:“若是太子認可臣的身份,用審視臣子的心來審視臣,您覺得臣想要什麼?”
太子再度看向綠櫻的神色變了。
似有沉思,又似審視。
“綠櫻姑娘隻想當臣子?”
太子的确從未将綠櫻看作臣子,哪怕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怕她得了國師器重。
可如今不一樣了。
短短數日,一個女子,在郢都三股勢力下周旋,與自己,與國師,與武安侯都牽扯過深。
的确,玩弄權術,就算是一個男人,也不如眼前這位綠櫻姑娘。
太子:“那麼,綠櫻姑娘作為臣子,心中可有明主?”
綠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綠櫻自當為皇權效力。”
又是沉默。
太子再沒有問綠櫻任何話。
兩人坐在樹下品茗,面上似乎平和了許多。
但劍拔弩張的氛圍,絲毫不輸剛才楚以安在時。
太子隻是品茶。
綠櫻也不語,隻在一旁為太子添茶。
過了好一會兒。
太子終于站起身來。
“綠櫻姑娘的茶不錯,本王還有許多好茶,會派遣宮人送來與綠櫻姑娘。”太子這話說的漫不經心,但心情似乎大好。
“太子賞賜,臣銘記在心。”綠櫻的姿态依舊很謙卑。
随後。
綠櫻又恭恭敬敬送太子出門。
待太子離去。
她站在門口。
看着太子遠去的身影,神色微微發沉。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暗示,太子懂了。
太子一直沒有将自己視作臣子,綠櫻心中知曉。
一個女子在太子心中的份量,怎麼可能比得上權臣?
太子得知道,自己是臣,他是君。
不能隻将自己視作女子。
這般便足夠了。
接下來。
她與武安侯的成親事宜才是重中之重。
一紙賜婚诏書,再次讓郢都熱鬧起來。
上次是賜婚武安侯與長公主。
怎麼突然又賜婚武安侯和那位女相師了?
而且還昭告天下,讓全郢都的權貴都摸不着頭腦。
有些家裡有門路的,大概也聽說過一點内情,便拿出來悄咪咪的說。
畢竟是皇家辛秘,許多人,都好奇的很。
“幾月前,關城門搜城那次,就是在找長公主……”
“啊!長公主逃婚?”
“逃婚倒好了,聽消息是長公主突然殁了,屍身不見了。”
“……”
這也太離奇了,也沒有人敢搭話。
過了好久,才有好事人問了一嘴,“既然長公主殁了,怎麼沒半點消息?”
“屍身都沒了,怎麼入土為安?隻好拖着了。”
“那怎麼又給武安侯賜婚?”
“不知道……可能是為了安撫武安侯?”
“奇了,怎麼給武安侯賜婚一個女相師……”
“确實,有些配不上武安侯……”
酒樓隔間,是一幫子官二代,正讨論得上頭。
而另外一邊的房間内,楚以安在喝酒。
楚以安并不想聽自己的秘聞,但奈何自己功力深厚,隔壁房間的話使勁往自己耳朵裡鑽。
楚以安聽見這些話,煩躁的很。
自從回到郢都,接連而三的事從沒消停過。
與長公主的婚事才了結。
又賜婚。
又要成親。
沒完沒了!
“侯爺,其實娶一個女相師,比入贅當驸馬也強。”一旁陪着楚以安喝酒的慶俞冷不丁開口。
近日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
他跟在侯爺身後,眼瞅着,也是心驚膽戰。
尤其是那日在太虛觀,侯爺和那位女相師突然就掉進地底裂縫,底下還是暗流,吓得他六神無主。
他帶着人,順着水流找了一天一夜。
終于在下遊的一處林子,找到了侯爺。
找到侯爺時。
侯爺懷裡還抱着那位女相師。
一路給護送回甜水巷。
其實。
他看着侯爺挺護着那位女相師的。
總比當驸馬爺好一些,還得侍候公主。
“你覺得,她比公主好拿捏?”
楚以安怎麼不知慶俞的想法,嗤笑了一聲。
慶俞想了想。
他是覺得那位女相師看着冷冷清清,不會像長公主一樣,為難侯爺。
而且,侯爺之前一直對人家陰陽怪氣,人家也沒有介意。
但是,侯爺又似乎不喜歡那位女子。
可聖旨都下來了,侯爺難能抗旨不成!
這種事,眼睛一閉就娶了。
反正,慶俞覺得,這個事也不至于讓侯爺憂愁。
“侯爺!”嘹亮的嗓門響起。
酒樓包間的門被大力推開。
噼裡啪啦地!發出好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