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眼底劃過一絲驚訝,緊接着滿臉笑意地繞到她的面前,興奮地問道:“你說,你想要什麼。”
就見她冷笑一聲,領口被她抓住,一張淩厲的臉蛋在眼前放大:“錢!你裝病,我付的錢!你買的不多,但都挺貴啊!這個100,那個200,逛個超市搭進去700多塊錢!”
“就這些?”雲淮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還有呢?你就沒有别的想要的了嗎?”
時淩舒皺着眉:“我在你心裡這麼貪?”
咚咚咚——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雲淮自然地拍拍她毛茸茸的腦袋:“貪點兒好,給我一個賄賂的空間。”
說完,淺棕色的門一打開,新鮮水果的香氣瞬間和屋内的花香混合在一起,精巧的鼻尖敏捷地捕捉到了草莓的香氣,她的眼睛一亮,臉上的不滿和憤怒瞬間被沖淡了一半。
“這個賄賂我接受了。”時淩舒揚起腦袋,點點頭,“蛋糕我要草莓的。”
“如果是别人現在拿一箱放你面前,你也這麼輕松地原諒他?”雲淮搬着水果,有些吃味地問道。
“首先,别人沒惹我生氣。”她白了他一眼,抓起一把草莓,樂呵呵地走到廚房涮了涮,塞進嘴裡,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在超市看半天水果也不買。”
“不生氣了?”雲淮被她鼓囊囊的臉頰逗笑了,“有的是,随便吃。”
時淩舒沒搭理他,吃着草莓靠在沙發上,坐久了又覺得沒趣,手不自覺地在四周摸索着,過了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不在家,沒電腦。
視線定格在桌子盡頭的一打白紙上,她走過去抽出三張,圓珠筆在手上轉來轉去,眼睛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卻始終沒什麼靈感。
直到廚房島台傳來聲響,攪動奶油時線條分明的手臂肌肉瞬間撞入眼瞳,她眼神一暗,筆掉在桌面,啪嗒一聲。
筆尖在紙面上飛速劃過,思緒與墨水一同傾瀉而出,豔紅的指尖摁住白色的一端,時淩舒完全沉浸在剛才偶然闖入的、還隻有雛形的世界裡,就連身側男人的靠近都沒有注意到。
“昏暗的酒吧角落,她的高跟鞋尖緩緩蹭過他的小腿。她壓低嗓音,挑釁地笑:‘這酒不是剛上?看看你意亂情迷的樣子,需要幫忙嗎?’。他一把……”
“你幹什麼來了!”時淩舒被他吓得心跳飛快,手忙腳亂地翻過A4紙,卻發現背面還有字,連忙抽出下面的紙蓋住,又回想起什麼一樣,一下子彈起來無捂住他的嘴,“你閉嘴!我讓你……我讓你讀了嗎!”
她滿臉通紅,太羞恥了,太羞恥了,被他讀出來更羞恥了!
雲淮眼底的笑意更甚,擡起手裡的盆,挑眉晃晃,放在桌上,時淩舒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手心彎起的嘴唇。
“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她瞪着眼睛,惡狠狠地說着,“很好笑嗎!”
男人搖搖頭,又點點頭,見狀,她的臉更紅了,氣得直問:“好笑?哪裡好笑?!你說!你怎麼不說話,說啊!”
剛罵完,突然意識到自己正死死按着他的嘴巴,看了他好好幾眼,猶豫再三才松了個縫隙。
“沒想到時編劇心裡還藏着這麼一個大膽的……”
“好了,閉嘴!”她恨恨地瞪着他,“去做你的蛋糕,再說一句,你就等着。”
他點點頭,時淩舒盯着他,他又點點頭,時淩舒再盯,他使勁點點頭,發絲都飛起來了,時淩舒盯着他又看了三秒,才小心翼翼地松開手。
“大膽的欲望。”雲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等她想要反擊的時候,就看到他已經直起身了。
他臉上的笑意讓時淩舒氣得牙癢癢,鬼使神差的,她直接赤腳站在沙發上,從背後一把捂上他的嘴,在他耳邊惡狠狠地威脅着:“你還敢說,想死是不是。”
話落,一種無言的寂靜在兩人身邊蔓延開來,胳膊感受到男人身體的僵硬,時淩舒瞬間也石化了,這個姿勢……好像有點暧昧了。
她剛想松手,手掌卻被男人一把抓住,就見他側過臉帶着玩味的笑看着她:“這就暴露了,時編劇大膽的欲望。”
“是想實踐嗎?”他的眼神在她臉上挑逗着,見她臉紅得快滴血了,才卸了力氣,笑笑,“開玩笑的。我會忘記的,明天就忘記了!我保證!”
見女人還是不滿地盯着自己,他連忙說道:“現在我就忘了,你剛才寫的什麼來着?科幻?”
“你就瞎說八道吧!”她撅撅嘴,直接坐下縮進沙發。
四周沒了動靜,不過一會兒,一個毛毯被搭在身上,她擡起腦袋看着男人笑吟吟的臉,就聽到他說:“這樣是不是更有安全感一些?小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