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兒噌地彈起來,追上要出去的沈策,拉住他的袖子,“你是在耍脾氣嗎?”
“因為我說話難聽?”
“不是。”
江榆兒拽着他的衣袖走到他面前,皺眉道:“那是怎麼了。”
“沒事。”沈策還是不看江榆兒。
江榆兒氣笑了,呵呵兩下,“那是我多慮了,便不打擾沈大人辦正事。”說罷松開他,回到床上躺着。
沈策胸前的起伏略微大了些,低沉的臉壓抑着堵在喉嚨裡的煩悶。
江榆兒聽見開門關門聲,是沈策出去了。他的事不着急,先放一放。
眼下想想怎麼繼續整崔言,說起他,他穿着那身衣服不難受嗎?剛剛離得近,能看見他脖子都起紅疹子了。
不對啊,他穿着不舒服回來不知道換回舊衣嗎。江榆兒想着想着坐起來,找來她的小本,上邊用英文寫的重要劇情。
是因為沒有用的男主光環,所以崔言傻傻的任人宰割?
江榆兒思索片刻,接下來的劇情就是崔言與反派相遇,反派欣賞崔言那股狠勁願意幫他。
和反派見面之後,崔言開始親近沈樂,利用她可以暢通無阻随時出府。
沈臨和沈策各有政務纏身,并沒有注意到崔言的小動作。
江榆兒合上本子,把本子藏好,然後睡覺。
再不睡覺,這個身體又該掉血條了。
一覺到後半夜,江榆兒眨巴着眼睛在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見。
“沈策。”她小聲叫了一聲,沒有回應,她便伸手過去。
沒有摸到人。
江榆兒坐起身,撩開床幔下床。
外屋守夜的夢蝶聽見動靜,忙從小榻上下來,“姑娘,怎麼了。”
“沒事,我睡夠了起來穿衣,你接着睡。”江榆兒已經穿好鞋襪,正在穿衣。
收拾好出來,夢蝶點了燈,頓時屋子裡燈火通明。
“姑娘今日臉色看着不錯。”夢蝶一面放下燈架,一面對江榆兒笑道。
“沈策去哪了。”江榆兒問。
“昨夜宮裡來人,兩個公公把姑爺帶走了。”夢蝶想起昨夜的場面,幾個禁衛軍跟在兩個公公後邊,那兩個公公臉上好像打着三斤白|粉,遠遠看着吓人得緊。
“姑娘,你說姑爺是犯事還是讓他去治病。”夢蝶有些不安,這姑娘才嫁過來沒多久,這要是出點什麼事情,姑娘這麼年輕可該怎麼辦。
“他是太醫,平時都安分守己,不會有什麼大事。”江榆兒面色淡淡的,悠閑伸着懶腰。
“走吧,去看看廚房倉庫那些地方,然後去崔郎那看看。”
“崔郎?”夢蝶疑惑地跟在江榆兒後邊,“夫人你不是不喜歡崔郎嗎。”
“凡事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崔郎是個好孩子,我怎麼會不喜歡他。”江榆兒給了夢蝶一個笑裡藏刀的眼神。
夢蝶意會,姑娘這是不安好心。
“夫人,你不多穿些嗎,現在春寒,可是冷得很。”
“沒事,病了有藥。”江榆兒打趣道。
夢蝶:“夫人!是藥三分毒,豈能總是依靠藥物。”
“知道了知道了。”江榆兒笑笑道。
将沈府上上下下巡視一番後,江榆兒順理成章地來看崔言,她一進崔言的院子就渾身不舒服。
也不是這裡多破爛,實在是太熟悉了。
之前她還老實本分攻略崔言的時候,總是往他院子裡塞東西,将院子收拾得比自己的還好。
結果人家不領情,還嫌棄。
一想到那些不爽的往事,江榆兒臉色變臭起來。
“……嫂嫂。”崔言才起身,身上穿着單薄的裡衣,看定院子裡的人是江榆兒,崔言猛地轉身回去。
砰的一聲将門重重關上。
江榆兒:“……”崔言也開始發神經了?
沒多久,崔言穿上江榆兒給他送來的新衣,略顯變扭地出來,“嫂嫂。”
“我來的不是時候,吓着你了吧。”江榆兒輕輕笑着。
“不,嫂嫂來的正是時候。”崔言的耳根不受控制地變紅發燙,還好他是半束着長發,不然江榆兒肯定全看見了。
“瞧嫂嫂面色不錯,想來身體是好了。”崔言說着眼睛亮起來,與江榆兒對視上時忍不住彎起來。
江榆兒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多謝關心。”以前怎麼不知道崔言這麼喜歡笑。
“你還沒吃早飯吧,先去吃飯。”
崔言也不在急什麼,脫口而出我不餓三個字。
接下來的就是一聲存在感極強的咕噜噜~~
崔言的臉直接紅了。
江榆兒輕笑一聲,“吃飯吧,我還有事要你幫忙。”
崔言低下頭,悶悶應了聲知道了。
夢蝶看着感覺不對勁,冬雪看出了夢蝶在懷疑什麼,直言:“崔言喜歡姑娘。”
“!”夢蝶瞪大了眼睛看冬雪,“這話可不能亂說,姑娘已為人婦了!”夢蝶拽過冬雪,小聲訓斥。
“姑娘人很好,崔言喜歡姑娘理所當然。”冬雪面無表情,她的腦子很簡單,事實怎樣她就認為是怎麼的。
夢蝶捂住冬雪的嘴叫她不要再說,“這些話會害死姑娘的。”
“為什麼。”冬雪不解。
“反正你隻要知道對姑娘不利就好了。”
冬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有記憶起就跟着姑娘了,這話對姑娘不好那就不說。
日頭漸漸上來,天光大亮,江榆兒叫人搬了張太師椅在前院,她翹着二郎腿,手上拿着精巧的茶壺,“清點好的東西都搬回去,别磕着碰着了。”
江榆兒沒想到沈策的朋友都挺有錢的,送的都是大件東西,沈策對這些不怎麼打理,随便堆在倉庫。
正正好可以使喚使喚崔言來搬些重死人的東西,一來讓他沒法出去相識反派,二來讓他沒法去玩弄沈樂。簡直是一箭雙雕。
雖說不太想搭理聖母女主,但是好歹是沈策的妹妹,自己也算是半個沈家人,能幫一點算一點吧。
江榆兒正想着事情,崔言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