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崔言叫了兩聲,江榆兒這才反應過來,滿臉笑容,語氣驚喜,“你來了!”
江榆兒長得算是百裡挑一,笑起來動人心魄,崔言整個人變得不自在,不太敢看江榆兒。
“嫂嫂找我,我自然是要來的。”
江榆兒沒聽出話語中的暧昧,笑道:“今日怕是要辛苦你些,前幾日大人好友送了好些東西,我看着實在是貴重,不敢讓下人搬弄。聽大人說你自幼習武,力大無窮,又飽讀詩書,心細如發,我便厚着臉皮來求你幫忙。”
“可行?”
“行。”崔言一口答應下來,江榆兒一聽見他同意,立馬叫冬雪帶他下去。
崔言本想再說幾句,冬雪早早就等着他了。
夢蝶站在江榆兒旁邊,輕輕搖着手裡的扇子,“姑娘,你是怎麼做到對着誰都能說些好聽話的。”夢蝶的聲音很小,除了江榆兒沒人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有求于人自然要說話好聽。”
江榆兒瞧着崔言這個免費苦力汗如雨下,她在一旁看着心裡十分暢快。
遙想當年,她跟在崔言後邊給他端茶送水,還牽馬拉驢,累得她這個弱雞身體從頭到腳都在打顫。
崔言這點力度還是太小了點,江榆兒的眼眸黯淡下來,吃飯上沒辦法動手腳……哈!往他院子裡放些老鼠,要是被老鼠咬了得病死掉也是不錯的。
江榆兒想到一個點子,眉眼就舒展一分。
直到後邊徹底舒展開來,崔言也正好搬完,渾身汗濕,這衣服本就悶熱又粗糙,崔言現在渾身都不好受。
江榆兒裝作沒有看見,給他遞了帕子好好擦擦。
崔言臉上有些不可思議,江榆兒給他遞帕子,隻是因為他流汗嗎。
不過像她這樣常在深閨中的女子,不嫌棄汗臭嗎。
崔言有些心不在焉,看着眼前沖他笑的江榆兒,他也忍不住笑起來。
心裡邊酸酸麻麻的,很奇怪,不舒服卻貪戀着。
冬雪盯着崔言的表情,想上去揍他,因為他這樣露骨的表達喜歡對姑娘不利。
隻要不瞎的人看見崔言的表情都能看出他很喜歡江榆兒,不過江榆兒被怨恨蒙蔽雙眼沒看出來。
躲在不遠處牆角裡的沈樂看出來了。
崔言這小子會笑就算了,眼睛還一直黏在嫂嫂身上。
沈樂心裡煩躁,為什麼崔言對嫂嫂這樣不對她這樣,憑良心說,崔言來沈府這些年阿爹阿兄還有自己都一點沒有虧待他。
崔言不喜歡自己就算了,他他他他怎麼能觊觎嫂嫂!
沈樂心中一大團火無處可發洩,着急地原地轉圈,這種事情要直接和大哥說嗎?
江榆兒不走心地關心幾句,便抽身回去,回去的路上臉上絲毫不見笑意,眉心微微擰着,她的胸口有點疼。
估計是因為改變劇情走向的原因,江榆兒越走越累,才走沒幾步開始大喘氣。
“夢,蝶。”江榆兒停下來,抓住夢蝶的胳膊,身體的重心壓到了夢蝶身上。
“夫人,你這是又犯病了?”
江榆兒點頭,給冬雪使了個眼神,冬雪立馬拿出藥丸塞到江榆兒嘴裡。
這藥是沈策制的,能很大程度緩解疼痛,跟止痛藥一樣。
吞下藥丸,江榆兒整個人舒服不少。
藥效雖快,卻有一點不好,容易犯困。
這才中午,江榆兒就睡下了,一直到三更才醒。
“夢蝶。”江榆兒喉嚨幹得很,身上又沒力氣,眼睛都不太能睜開。
有人過來,扶着江榆兒起身給她喂水。
“謝謝。”江榆兒虛弱到呼吸都累,她依靠在這人懷裡,覺得安心。
還是自己的人好啊。
“江榆兒。”
沈策的聲音卻從頭頂傳來,江榆兒驚得擡頭,微微張着嘴盯着沈策。
沈策看着江榆兒蒼白如紙的臉,想起管家說起江榆兒今日的動向,莫名就很生氣。
在氣什麼他也說不上來,一切都很平常——不過是長輩對小輩的關照。
但,為什麼又是崔言。
“你是剛從宮裡出來嗎。”江榆兒出聲打破了詭異的寂靜。
“嗯。”沈策又給江榆兒喂水,“容妃有了身孕,需要多多關注。”
江榆兒皺着眉推開沈策喂過來的誰,“我餓了,要吃飯。”
“好。”沈策起身要去拿飯,江榆兒拉住他,“我起來吃就好。”
吃飯的時候沈策一直盯着江榆兒,江榆兒泰然自若吃着飯,吃着吃着打了個噴嚏,還好嘴裡沒什麼東西。
江榆兒正慶幸着,忽然身上一重,是沈策将自己的官服脫下來蓋在江榆兒身上。
江榆兒一愣,沈策開口道:“放心,衣服是幹淨的。”
“不是,我……”江榆兒還沒說完,沈策就出去了。
“??”江榆兒拿着碗,懵圈到說不出話,就眼睜睜看着沈策出門。
出門之後再沒有回來。
不是,他來大姨夫了?
沈策出去的瞬間就後悔了,本來還可以與江榆兒同床共枕,這下好了,隻能灰溜溜去書房湊合一晚。
他走沒多遠就停下來,回頭盯着一處,“出來。”
“哈哈。”沈樂幹笑兩聲,小心看着沈策,“阿兄。”
“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做什麼。”沈策面色嚴肅,微微皺眉。
沈樂答非所問,“阿兄是不是和嫂嫂鬧别扭了。”
沈策眉間的痕迹更甚,“這些不幹你的事情。”
“阿兄,怎麼不幹我的事!”沈樂有點着急,擡起頭沖沈策叫道,叫完就意識到不對,立馬捂住嘴。
“到我書房來。”沈策松口,轉身。
沈樂立馬跟上去,她思忖着該如何與阿兄說這件事。
要是實話實說,阿兄把崔言趕出去怎麼辦。
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