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器裡剛好照全一個不大的房間,看得出是合租屋,但簡約幹淨,衣櫃和床品擺放整潔,畫面偶爾跳幀,左上角的時間顯示這是實時監控。
這是齊白子周六當天買回來的攝像頭,被她安裝在房間頂部。
周五從東山莊園負氣回自己的出租屋,齊白子察覺到了不對勁。
房間仿佛被人翻動過,桌椅擺放也和記憶中的位置有所偏離。但她是個謹慎的人,每次出門前都會鎖好門窗,怎麼會有人進來。
何況房間裡并沒有少東西。
持着自我懷疑,齊白子洗漱過後睡下了。
但淩晨時分,她分明聽到有人在轉動門鎖,是鑰匙的聲音。
齊白子立馬跳起來開燈,又從抽屜裡摸出水果刀靜待,可能是光線透了出去,很快,開鎖的聲音消失了,齊白子沒耽誤,直接報了警。
但警察檢查了一下,門把手上沒有多餘指紋,房東人在外地,其餘房間的人均不在家,齊白子又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調查無從下手。
但齊白子自認不會是幻聽,她背後冒出一陣陣冷汗,懇請警察把她護送到附近的連鎖酒店,在酒店,齊白子一夜無眠。
于是周六一早,她去附近購買了聯網的實時監控,壯起膽子回到了合租屋,把監控安裝到隐蔽的窗簾滑杆上,齊白子跑了出來。
因為周六日舅舅舅媽搬家,她跟着去搭了把手,順便簽合同。
舅媽吳豔芳看出她臉色不對,問了幾句也沒問出來,又擔心她來回奔波休息不好,特意留她在新家睡下,她答應了,又時不時在手機上看一眼監控。
渾渾噩噩之中,勉強度過了周末。
連續三天心神不甯,好在秦姨的手藝不錯,又在她房間裡放了安神香薰,吃飽喝足後,這一晚睡得還算踏實。
雖然起得早,但不代表她沒精神。
不過有件事再度讓齊白子陷入到萎靡當中,那就是監控裡,整整三天都沒有什麼動靜。
不存在錯過一說,買之前齊白子特意問過店家,如果有人或動物出沒,攝像頭會自動記錄,但一切都太過祥和,房間裡始終是齊白子離開前的樣子。
五點半,秦姨起床做早餐。
齊白子主動幫忙打下手,秦姨沒像之前一樣打趣她和顧月潼,倒是更加關心她起這麼早會不會影響身體。
齊白子感謝她的關心,并表明自己身體沒問題,進廚房前随手将手機放到了客廳的茶幾上。
早餐有煎雞蛋,油煙機開得轟隆隆,直到端菜上桌的時候,齊白子才看見顧月潼正一臉嚴肅地捧着自己的手機站在沙發前。
齊白子吓了一跳,湊過去想說些什麼,卻看見手機屏幕上,一個帶着頭套的男人,正蹑手蹑腳地翻動床上的被子。
沒等齊白子說話,顧月潼率先問她:“這是哪的監控?”
齊白子也是一身冷汗,她察覺到自己在發抖,極力抑制着說:“我的合租屋......”
反應了半秒,顧月潼當機立斷:“報警。”
兩人驅車和警察在樓下會和,顧月潼把監控整理好交上去,認真地說:“這絕對屬于非法入室,麻煩你們嚴肅處理。”
顧月潼的豪車出現在老破小的樓宇之中,自然引人注目。
接警的警察恰好是之前那位,認出齊白子,本以為又是烏龍事件,可看到顧月潼和監控視頻後,臉色變得認真起來:“樓道裡的監控顯示沒人出入正門,說明那個人還在屋子裡,隻是可能藏在其他房間。”說完大手一揮,吩咐下屬認真搜查。
顧月潼提高音量:“不夠,樓層裡的水表電表箱也别放過!”
齊白子第一次見她如此激動,恐懼之餘有些感動。
顧月潼安慰她:“沒事的,事情沒處理完之前,你就在東山莊園住,别再回這裡了。”
齊白子猶豫一下,點點頭。
警察在樓上搜人,齊白子和顧月潼坐在車裡休息,心事勉強了結,齊白子的專注力恢複,她有些不解地問:“顧總,您為什麼那麼熟練?”
她是指報警,和抓人。
看起來真的很專業。也很酷飒。
顧月潼雙手撐在方向盤上,聞言苦笑了一下:“在國外上學時鍛煉出來的。”
齊白子忽然心疼:“......你以前也遇到過這種事嗎?”
“嗯,我不喜歡一個人,就和同學一起住進了學生公寓,那一片治安很不好,這種事常有。”
顧月潼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她當時放着顧賀竹為她準備的别墅不住,跑去和當時的女朋友王琳一起住相對便宜的學生公寓,雖然是單人間,但她們經常住在一起。
據說王琳也是有獨居公寓的,雖然是租的,但每年大把租金都交着,隻是她為了創作而體驗生活,所以才拉着顧月潼一起。
學生公寓簡陋很多,顧月潼适應了很久。
車窗被人敲響,打破了安靜,擡頭一看,是警察。
“人已經抓到了,我們稍後會帶他回警察局審問,你們上去檢查一下有沒有丢失貴重物品。”
顧月潼看向齊白子:“走吧,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