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樓上睡覺的遲暝,秦骁心如刀絞!
這畜生怎麼敢的?!
他怎麼能這麼作踐他家小團子!!!
他拼命壓着滿腔怒火,心痛到恨不得立刻将聞野千刀萬剮。
可在此時,饒是他再恨,也隻能壓制自己想要弄死他的沖動,沉聲道:
“你要多少錢才能離開他?”
“離開他?”
聽他這麼一說,聞野當時就笑了。
“秦總在開什麼玩笑?”
“我和小金主之間可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小金主缺愛,我缺錢,我倆一拍即合,還能順便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他懶散往後一靠,自得意滿道:“秦總,你也是生意人,總不會不知道兩廂情願的價值吧?”
說到這,他微微挑眉,玩味一笑道:
“再說了,以秦氏目前的情況,還能掏出額外的錢給我嗎?”
要說之前的話算是刺耳,這句對秦骁來說就是正經誅心了。
“看來聞先生對我們秦氏很是關注啊!”
聞野肩膀一聳,表情十分欠揍。
“倒也不是我非要關注,誰讓現在隻要是個人,随便打開一個可以接收到外界信息的設備,鋪天蓋地都是你們秦氏的負面新聞。”
“作為一個眼明心亮的正常人,我真的很難關注不到。”
無視秦骁難看到想吃人的表情,他繼續冷嘲熱諷道:“話說,秦總這回來找我小金主,該不會是想不要臉地找我小金主借錢吧?”
他倏地表現出一副守财奴的樣子,小氣巴拉往口袋上一捂,滿臉警惕道:
“我警告你别想啊,小金主的錢可都是我的!”
“而且想想你家人才幹過什麼喪良心的事,我小金主到現在還一身傷下不來床呢!”
說着,他一臉不忿道:
“我小金主心軟,你要但凡是個人,就别去他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堂堂京都骁爺别好的不學,淨學些勾欄做派跟我搶飯碗!”
聞野一張嘴像淬了毒一樣,說得秦骁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
他冷哼一聲,“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自甘堕落,沒皮沒臉。”
聞野撇撇嘴,嗤道:“是,我沒皮沒臉,你光風霁月,君子端方。”
“眼見着你家那群狗娘養的整天變着法想弄死我小金主,你屁都不敢放,現在家裡出事了又巴巴跑過來。”
他譏諷冷笑,“怎麼,你敢說你是單純來看我小金主死沒死的?”
“都特麼是成年人。”
聞野指尖的杯蓋啪嗒一聲落在茶碗上,過于清脆的聲音驚得秦骁心裡直發慌。
他冷冷盯着秦骁的眼睛,“你跟這兒裝什麼兄弟情深呢?”
他一字一頓地咬着牙,“秦、大、總、裁?”
秦骁的臉算是徹底黑透了,“我和遲暝怎麼樣,是我們兄弟之間自己的事,和你這外人無關。”
“呵。”
聞野蓦的笑出聲,邪肆地勾起一側唇角,“外人?”
盯着秦骁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移向二樓,他沉下臉道:
“要不晚上我倆上、、、床的時候,你來旁邊觀摩觀摩?好好看看我們到底誰是外人!”
說完這句聞野把茶杯往前一推,抄起裝了果仁的小碗起身就走,頭也不回上樓,連眼神都不肯留給客廳裡的兩人一個。
帶着一身火氣上樓,進門的時候還故意把主卧門摔得震天響。
這恃寵而驕的死動靜,更是讓從頭到尾為了不影響遲暝睡覺而迫不得已強壓火氣的秦骁直接炸了!
這該死的小白臉!!!
這邊,秦骁氣得火冒三丈,而在二樓主卧床上,遲暝含笑望着他。
見聞野氣完人回來,一猛子撲進他懷裡,仰着漂亮的臉蛋,眸子亮晶晶的,盛滿了長久暗夜裡星星點點的光!
聞野在樓下倒不完全是演的。
秦骁那人,如果真的像秦家那老女人一樣惡毒,倒也好辦,最惡心的就是他本身沒有惡意,甚至還真心對遲暝好過。
平時要星星不給月亮,真到需要他的時候又裝死。
每次說起來,他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他家小朋友呢?
就活該受傷,活該一次又一次體驗被他抛棄的感覺嗎?
這世界上就沒那麼好的事!
既然選擇抛棄了别人,事後就别想再舔着臉來充當好人!
他就是要當着小朋友的面撕了他那張僞善的臉!
上樓的時候他就是要故意把主卧門摔得那麼響。
就是要讓他知道,他不僅禍害了他最最親愛的弟弟,還每天跟他睡一起!
就是要讓他知道,他親愛的弟弟現在一定已經醒了!
接下來,他就等着看秦骁要如何選擇。
“小朋友,高興嗎?”他小心避開傷口,輕柔攬住遲暝的腰。
明白他是在為自己出氣,遲暝吧唧一下親到他臉上,“聞哥,天已經黑了,要和你的小金主上、、、、床嗎?”
他憋着壞道,“我們把秦骁綁了扔床邊,就讓他睜開眼睛好好看看,究竟誰是外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