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星月山脈】撿到他人,怎麼可能會是什麼普通人呢?
溫榅心裡盤算着,自己能夠一擊擊敗他的可能或許為百分之零。
不過溫榅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人和以往别人喊他的感覺和稱呼都不太一樣。
之前在妖族鬥獸場,别人“雜種”“小賤種”“小狗”“小貓”“賤奴”………各種稱呼喊他,他心裡隻會感覺升起一股濃濃的烈火。想要把他們都撕碎都殺了。
可簡秋燭喊他榅榅或者溫溫帶給他是感覺卻不太一樣。
有一種強烈的他不知道什麼樣去形容的感覺包攬了他的全身,灼熱而熾烈。
隻覺得比起以往來說,他的情緒更加奇怪了。
說不上來。
他隻覺得,能夠讓他情緒有起伏的人,都應該下地獄。
溫榅在心裡想:等自己養好傷了,就把這人殺了洩憤。
他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叫過。
肯定是因為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自己,自己心裡不舒服,所以才有情緒波動。
但目前來說,自己還是先好好養傷,外面還有一個天道盯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到他。
這個人……絕對不能留,以免洩密。
溫榅就這麼在竹屋之中養了十天半個月的傷,期間簡秋燭也一直都沒有出去太久。每次短時間出去之後,回來都帶着溫榅療傷需要用的草藥。
很多時候,簡秋燭都是自說自話,因為他一個人在這裡呆了太久了,沒人說話,隻能自己打發時間。
從那隻九尾白狐離開後,這【星月山脈】的靈獸,對于他來說好像都缺點意思,聊天的時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人,他就想要說話,盡管這個人根本不怎麼搭理他。
終于有一次,簡秋燭忍不住提到了自己以前養的那隻九尾白狐。
“我以前養了一隻很漂亮的白狐狸,皮毛亮澤,毛發松軟,有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
簡秋燭有些遺憾的說:“可惜後來那隻狐狸在自己出去的時候,受了傷,無奈我就隻好讓他轉世去了”
溫榅看着窗外的綠意盎然,竹葉潇潇。一如既往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這人實在是太括噪了
現在他的實力恢複了三成,能夠把這人殺了的可能會是多少呢?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三成的實力,他覺得殺了這人的概率為五成。
見溫榅依舊一言不發、沉默無言,簡秋燭極有耐心,他又是一笑,試探道:“你知道嗎?我之前養了那隻白狐狸是九尾的!”
溫榅這才有了一點反應,他微微蹙眉:“九尾?”
簡秋燭見他有了反應,心裡直呼不容易。
這段時間不論和溫榅說什麼,他都表現不出什麼興趣,幾乎一言不發,簡秋燭覺得和自己一個人對着一棵樹或者一棵草說話沒什麼區别。
沒有回應,自言自語。
這個時候的他,對别人的過往如何并沒有什麼興趣。即使知道溫榅可能是被天道追殺的一個人,他也無所謂。
活了太久,他看過太多各族各界各人的故事與過往,人世間的紅塵風月、民生悲苦。
想要殺溫榅的不過天道而已。
天道作為由人世間衆人信念而生的世間法則,與他并不能相提并論。
天道會被一些東西約束,而他不會。
他的誕生追溯到很久以前,時間比天道更為久遠。簡秋燭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或者說,他的性命關乎着世界的存亡。
簡秋燭雙手支着下巴,轉移了話題,噙着笑看着溫榅,語調柔和道:“榅榅,你可以多說說話,你不說話我感覺你都要憋壞了”
溫榅:“………”
也不知道一不說話就被憋壞了的是誰?
溫榅點了點頭。
他受不了了,他現在就想把這個人給殺了,每天都在他耳邊唠唠叨叨的說話,煩死了。
三成力量,應該足夠了……
于是在晚上的時候,溫榅趁着簡秋燭睡着了就動了殺心。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外面的隔間,看着簡秋燭沉沉的睡顔,他慢慢擡起了手。
眼神陰鸷,目光狠辣。
就在他下手的一瞬間,腦海裡突然閃過了這人照顧自己的一舉一動。
輕輕給他上藥、喋喋不休的在他耳邊講話、總是嘴角噙着笑看着他、在竹屋裡外忙前忙後的身影。
還有……
他對着一個茶杯都能夠自言自語的起來的搞笑話幼稚話。
可是也隻有那麼一瞬間,他毫不猶豫的下手了,空中一抹白光閃過,在要觸碰到簡秋燭的時候,簡秋燭的身邊升起來一道保護屏障,輕而易舉的就擋下了他的攻擊,且彈出一道沖波。
溫榅大駭,糟糕……
因為有這道屏障,溫榅非但沒有給簡秋燭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反而讓自己的傷勢更重幾分。
溫榅被振的後退幾步,捂住了胸口,喉嚨湧上了一股腥甜,但是為了不驚醒簡秋燭,他忍着沒有咳嗽出來,硬生生咽了回去。
隻不過他不太理解,自己恢複了三成實力,都殺不了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