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掩着的門被重新拂開,時域又重新拿起那杯茶,其實嘗不出什麼回甘,滿滿的全是苦澀。
近些年來,他很少有如此氣悶的時候。
記憶總會有一點偏差,尤其被時常掏出來來回回品味,不自覺的會加點什麼進去,然後變得和真實遠遠不同。
時域伸出手指在刺青上慢慢劃過,當年那隻雄蟲坐在身旁持着刺針是什麼表情?是寵溺?還是嫌棄?當時的感覺是痛,還是幸福?
好像都已經記不清。
嚴謹的說,那隻雄蟲已經幾十年沒有再出現在自己生命裡,不算久,但竟然已經忘記了對方其實是不在意他的。
遇到那隻蟲之前,時域從沒想過自己會被情情愛愛糾纏。
他與那些期待愛情的雌蟲不同,一出生就被棄在街頭讨生活,見過太多歇斯底裡被殘忍舍棄的雌蟲。
在那個雌蟲如草芥的時代,光活着就用盡了全部力氣。
後面他入了軍營,終于好過了些。
但雌蟲向來命薄如紙,很快,他就被時代洪流抽打的奄奄一息,大概是出于同情,那隻雄蟲買下了他。
攥緊手中的茶杯,他終于再次想起了他們的初遇。
肮髒陰暗的巷口,他蜷在鐵籠裡,就像一條狗,被半買半送的便宜處理給想要買材料的雄蟲,對方驚慌的看着強行得來的贈品,隻能無奈的将帶他回去。
但那個外表看起來破爛平平無奇的蟲族建築裡,讓他開啟了全新蟲生。
泡着葉片的雄蟲總是微笑着,輕易掏出各種奇怪的食物,先進的軍事謀略和遠超時代的科技産品。
他就這樣,一點點從鐵籠裡的垃圾變得有資格拿着昂貴紅酒在各類宴會中穿行,再後來竟有颠覆政權的實力。
杯中的苦茶就剩最後一口,時域一飲而盡。威嚴與掌控再次回到他身上,他用指尖在桌上點點,是該聯系下老朋友了。
準備午休的阿圖那意外的接到了自家瘋神的召喚,他認命的爬起來,披上外套去迎接祖宗。
推開門,黑發雌蟲正嚴肅的坐在書桌後,專心看着展開的光腦,淡淡的信息素在房中彌漫。
阿圖那很有眼色的坐在對面,信息素都出來了,這事不小。
屏幕被調成共享模式播放起來,
“據悉,星主榮晟于此前旅遊之時迷失于星際之間,失聯超過三百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