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海崇趕到時,百花園花瓣四散飄零,百姓已經奔跑零落,哭喊着“救命”。
血雷根根部在水中,觸手仍在伸長,四處抓人,卷起來,吸幹了他們的血。
紀海崇看到緊随而來的沈靡初,道了謝,“我替城中百姓謝過姑娘,不過這血雷根是殺不死的,你還是逃吧。”
誰知沈靡初突然拿着劍一躍而上,将那觸手劃開一道裂縫,鮮血噴湧而出,她連忙躲閃。卻見那劈開的觸手飛快愈合,一分為二,增多了一隻。
與此同時,其他趕來的修士一人一刀,一人一劍,已經把原來的三根觸手越劈越多了。
“不能劈開,觸手頭部才危險,要直接砍斷,血雷根是殺不死的,隻能封印!”
紀海崇咬牙道,同時執劍而去,卻遇到一個裹着黑紗男人攔路,狂風大作,蒙臉的黑紗被吹起,紀海崇看到了他左眼下猙獰的疤,劃過了鼻梁,一看就不是好人!
可此人一說話便讓城主吓出一身冷汗。
“紀城主,可還記得我?血蝕門!”
紀海崇握劍的手一抖,十七年前的事浮現,“羅魇?是你放出了血雷根?”
“顯而易見!”羅魇笑的猙獰,“血蝕門終将再次崛起!”
“休想!”
紀海崇提劍殺去,他知道羅魇劍術不高,單打獨鬥絕不是對手。
奈何羅魇同樣自知,是以這十幾年,除了尋找血雷根,他還喚醒了血蝕門至毒之物-----軟骨毒蛛!
本就是個全身是毒的蜘蛛,但是最毒的是它的蛛絲,一如其名,使中毒者全身的骨頭頃刻間酸軟而疼痛至死。
羅魇接住了這一劍,但此間隙,軟骨毒蛛突然附在紀海崇手上,爬上手臂,吐出了劇毒的蛛絲,包裹住了紀海崇的臉,刹那間,他的鼻骨軟塌下來,接着是額骨、顴骨,蛛絲繼續深入,伴随着慘烈的疼痛,紀海崇摸上臉的手同樣被軟化……
慘叫聲響徹全城,沈靡初撇過頭,恰恰看到紀海崇癱軟倒地,頭部化為一灘血水,死狀慘烈。
正是因這片刻的分神,被血雷根觸手纏住了左小腿,沈靡初從半空墜落,所幸反應過來,用劍抵地,才沒有摔個半死。
與此同時,雲炘和宋非寒提劍而來,冒火的長劍了當地砍斷了此觸手,剩餘的那段迅速萎縮,暫時失去了延伸的能力。
沈靡初跌坐在地上,把那截觸手挑開,隻見腳踝處一圈鮮紅,還在汩汩流血,若再被它纏繞片刻,全身的血都會被吸幹。
“這裡危險,快走!”
雲炘一邊伸手拉起她一邊道。
但她隻扯下一塊衣擺的布綁在傷處,搖搖頭,意思很明顯,她不會走,她會繼續戰鬥。
雲炘鄭重道:“花落城隻是一座普通的城,百姓不多,會修煉的人更少,而且現在城主都沒了!我受城主庇護,這是我的義務,但這責任與你無關!”
沈靡初松開他的手,想告訴他,就憑他也不可能收住血雷根,但是壓制血雷根的關鍵一步,非她不可。
血雷根因有一層薄薄的雷電裹挾,使得花落城其他修士無從入手,隻能躲避。但是她的掩光劍不僅有耀眼的光芒還能吸走雷電,其他人便可趁此機會斬斷所有觸手。
但是雲炘不明白她的意思。
而此時羅魇悄悄走到二人身後,舉起劍,打算偷襲,卻被一把紅□□穿胸口,此刻所有人都看向他。
沈靡初和雲炘即刻轉身,心咚咚直跳。
來者是蘇燃!他也曾用這把□□過夜曦,他旁邊正是手持金弓的林清予。
他們怎麼來了?
蘇燃拔出槍,看着林清予,她道:“我們不是為了無極靈珠,保護普通百姓,維護一方安定,是每個暮歸學院弟子的責任。聶世傾也來了,我勸你們還是先走。”
沈靡初和雲炘對視一眼,兩人是不同的意思,雲炘想走,而沈靡初要先收拾掉血雷根,但是這裡沒有一個人明白她的意思。
她推開雲炘,一躍而上,劍指蒼穹,一道細小的雷與掩光劍相接。
“非寒,你去掩護沈姑娘,我來砍斷所有觸手,這樣才能暫時壓制血雷根。”
宋非寒得令,随雲炘揮劍而上,此時他才知道原來沈靡初的劍竟能與雷相合,便可吸走圍繞着血雷根的雷了。
林清予拉弓,叮囑蘇燃:“按他說的做,我掩護你,不要受傷!”
蘇燃點頭,随後便釋放嗜血的天性,直沖到血雷根主幹,紮了十幾二十個洞,黑血噴湧而出,澆到地上的花草皆萎。
掩光劍閃動着雷光,沈靡初左手在劍上結印,将劍上的雷引到血雷根身上,随後反将其各處保護的雷吸過來,可這過程艱難,需要耗費巨大的靈力。幸好還有宋非寒擋住來襲的觸手。
她喊不出聲,隻有緊鎖的眉頭和咬緊的牙關顯示了她的奮力一搏。
血雷根的雷漸漸消失了,昏天暗地之下,隻有沈靡初的劍閃爍着雷電的光,而她也是此時此刻最顯眼的靶子,所有人都在仰視她。
聶世傾、修靜嫣、雷澤鑫三人,仿佛勝券在握般揚起了笑容,但是聶世傾卻阻止了冒進的雷澤鑫,淡定道:“唉!别趁人之危,況且她是在救人,等這一切結束,我們再找她要回靈珠!”
就算趁人不備搶到了靈珠,他們也不一定能從這龐然大物手中安然無恙地離開。
“現在,各位還是先幫花落城度過此劫難,莫讓這滿城鮮花淪落泥濘!”
“自然!火雲門弟子,結陣!”
修靜嫣大步向前,身後跟着門下弟子。
雷澤鑫一聲令下,雷府弟子加入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