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鑫眸光晦暗,心中冷笑,那個女人說會站在他們這邊,卻眼睜睜地看着聶谷主被殺,連影兒都不見了!聶谷主怎會輕易相信這樣的人呢?
思慮之際,隻見聶世傾身體籠罩在金光之中,乘黃獸從他的身體竄出,消失在天空中,片刻後,聶世傾猛地睜開眼,脖頸已完好如初,他急促地呼吸着,抓住雷澤鑫的衣袖,眼睛碌碌地轉,急忙看清周遭。
死亡的恐懼徹底籠罩在他的心頭,為了複活,乘黃獸已經用盡了全力,靈力散去,他現在已經沒有契約獸了,這是最後一次複活!
“夜鸢!夜鸢!”聶世傾慌張站起,四處尋找,卻找不到救命稻草,“騙子,她是個騙子!雷澤鑫,快逃!”
雷澤鑫拉住他,“她真是騙子?是誰派她來騙我們的?”
“是,一定是沈靡初!這個賤人!我一定要活剮了她!”
聶世傾嘶吼,卻又怕引人注意,伏低身體。
“聶谷主,你逃吧,”雷澤鑫松開手,咬牙怒視那邊站定休息的人,“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我雷府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就算不為無極靈珠,沈靡初也必須死在我手裡!”
無極靈珠!
一句話點醒了聶世傾,乘黃獸已死,不久他也會極速衰老而亡,好在岸谷中有乘黃獸雜卵,無極靈珠能最快地将其孵化,是他活命的唯一機會。
聶世傾拍拍雷澤鑫的肩膀,“先别殺她,要先得到靈珠,随後,她便可任你處置。”
雷澤鑫:“怎麼做?”
聶世傾環視一圈,冷笑,“火雲門和七星山莊都走光了吧?哼!到時再找他們算賬!聽我的,你把她身邊的女人解決了,我再悄悄把她打暈,先綁回萬獸谷,我看夜曦他們緊張她的很,一定會交出無極靈珠來換她,到時給不給,就是我們說了算!”
“行得通嗎?”
“别忘了,我是靈師六重,對付一個傷成這樣的人,有什麼行不通的?倒是你,難道對付不了那個女人?”
“聶谷主說的哪裡話?速戰速決!”
雷澤鑫手化冰刃,眼中滿是勝利在即的興奮。
隻是一道黑影閃過,猝不及防地,砍下了他握刃的手!
血流如注,雷澤鑫左手捂住斷臂傷口,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叫。
隻見二人面前,一身黑衣的女子定定站立,墨綠色的長發随風飄起,清秀的臉龐透着英氣,神采奕奕。
“夜……夜鸢,你怎麼……你騙我!”
聶世傾吓得結巴,滿腔怒火,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她隐去長劍,冷笑着走近聶世傾,“騙你又怎樣?你個笨蛋!”
聶世傾手背在身後,悄然喚出乘黃鞭,化作匕首,面上強忍害怕,冷靜地問:“為什麼?”
“當然是怕你不按照沈靡初的計劃走。她需要你主動來招惹,再殺你個片甲不留,萬獸谷一敗塗地,她要的威名自然就起來了。若不然,她還要費好大的力氣。”夜鸢同樣把手背在身後,揚起一個笑容,“實話告訴你,夜曦是我堂兄,我不喜歡他,的确是因為他擅自霸占了我的位子,但是我認識沈靡初好多年了,我跟她可沒有多大仇怨。”
聶世傾苦笑起來,“看來是我識人不清了。”
“當然,”夜鸢收起笑,聲音突然冷漠低沉,“還不自量力!”
聶世傾一驚,原來她早已察覺他的意圖,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有拼盡全力!
匕首從夜鸢身前劃過,卻被她巧妙地躲開,聶世傾嘶喊着要殺了她,用盡全力揮舞匕首,招式雜亂一卻迅如疾風,在空曠出來的沙塵中追逐,消耗所有的力氣隻為一解心頭恨,卻沒有傷到她分毫。
聶世傾再也握不住匕首,摔倒在地,匕首掉在地上化為乘黃鞭。
“你殺不了我的。”
夜鸢慢悠走到他面前,手掐住他的脖頸,用力掐緊,聶世傾臉漲得通紅,然後憋成醬紫色,夜鸢手指一轉,隻聽“咔嚓”一聲,他臉色煞白,雙目突出,口吐鮮血,身體被丢在地上。
看到聶世傾的死狀,雷澤鑫連滾帶爬地逃跑,害怕地叫喊着,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夜鸢沒去殺他,甚至沒再給過他一個眼神,從容走過,厲聲道:“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定要你人頭落地!”
遠處沈靡初看見她的那一瞬,她粲然一笑,随後消失在飛揚的塵土中。
“夜鸢?”
沈靡初口中念着這個名字,她為何也出現在這兒?
沈靡初摸着後腰的傷,還在流血。
“溫姑娘,能否把那個人抓來?”
溫雨順着她指的方向,那巨大的魔獸屍體旁,窩縮着一個人,穿着雜亂的麻布衣,臉上髒兮兮的,手裡握着骨笛,怯生生地望過來。
雖不知沈靡初要他做什麼,溫雨還是把人提到她面前。
“把那些魔獸都趕回萬獸谷,若是穗川鎮損了一分一毫,你們萬獸谷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沈靡初用劍撐住身子,居高臨下地吩咐那人,說話的聲音如寒霜,吓得他呆愣住了。
沈靡初把劍架在他脖子上,“别想挑戰我的耐心!”
“我去……我去,别殺我!”
他顫抖着捧起骨笛,卻想起來,“這全是高等魔獸,是谷主訓過的,我訓不了啊!”
“不是還有其他人嗎?你們一起吹,還抗不過一個聶世傾嗎?”
“我試試……”他站起來,沖其他躲在角落的人大喊:“谷主已經死了,要想活着,就把那些魔獸帶回去!别讓它們傷人!我們一起去,一定會戰勝谷主的馭獸術!快跟我走!”
這時才有幾個人悄摸站起來,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啞着嗓子道:“真的會饒過我們嗎?”
沈靡初看了眼溫雨,她點了頭,才道:“這一切都源于聶世傾的貪心,你們隻是聽命于他。我可以盡全力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