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之後就是十一,十一回來就月考,月考之後就是期中考,期中考沒多久就是期末了,哎喲我去了…這惡心的一學期”做課間操的同時,董鹄向白氤唅吐槽,一想到這沒有任何盼頭的生活,她連擡臂做動作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氤唅聽到後隻是笑了笑,懶洋洋的做着動作,緻力于把每個動作都做到了完美的不标準,力度和幅度皆堪堪能到标準的一半,完全不聽體育老師在上面扯個嗓子喊:“把動作都給我做标準了!别偷懶!”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道:“再忍忍,再忍兩年,就有一個人生中最美好的假期了。”
董鹄疑惑:“?不應該是美好的大學嗎?”
白氤唅:“哼哼,你是沒看到我那上大學的表姐每天都生不如死的狀态,反正人隻要活着就得不停的忍和累。”她轉轉身子,又補充一句:“還有苦。”
下午的陽光毒辣到簡直不講道理,所幸課間操快結束了,白氤唅摸了下腦門,一手的汗讓她心情更加完蛋,但一想到今天是周五,她的心情又稍微好受了那麼一點點。
等回到教室,白氤唅一坐到椅子上就把自己最愛的小風扇開到了最大檔,強烈的風陣陣吹來,終于将她心中的燥悶吹走了個七七八八,又想到美好的周末,白氤唅的心情數值瞬間就達到了頂峰。
還沒到上課,屋外漸弱的蟬聲早已被教室裡的吵鬧聲取而代之,謝南雪出去接水了,白氤唅也懶得起身了,把身子一扭,就靠在陽台上去問董鹄:“明天放學出去吃飯啊?”
董鹄也扭頭看她:“穿着校服?是不是有點太張揚了。”
雖然無數次吐槽過二十四的紫色校服配色太醜,但衣服背後用紅線繡着的:“二十四中”幾個大字硬是把醜校服的顔值拔到了頂峰,隻要一穿校服走到大街上,就能收獲到四面八方羨慕與佩服的目光,尤其帶着小孩的,絕對會拍一下自家孩子:“看到沒,那可是二十四中,你以後也努力努力,考個二十四。”
所以非特殊情況,白氤唅和董鹄是不會穿校服出門逛街的。
白氤唅眼珠一轉:“你傻啊,咱不是還有夏季校服嗎,穿短袖出去把外套塞包裡呗。我周天有課,出不去…”一想到還要去補課,白氤唅又蔫了。
董鹄恍然大悟:“對啊”
這時,謝南雪接完水回來了,他看到白氤唅正癱着跟董鹄聊天,便轉變了路徑,拿着杯子,腳一擡去找章塵了。
章塵正跟人聊遊戲聊的熱火朝天着呢,感覺到身邊來人了,頭擡了一下又回來繼續和人聊。謝南雪反正也沒什麼事,就這麼倚靠在章塵的桌邊聽着他們的對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水,等差不多到時間了,他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白氤唅也正回了身子,收拾收拾卷子,然後找出來一張生物卷,在幾道題上畫了個圈就要出去,謝南雪看了一眼,低聲說了一句:“等等”,也跟着找到了一張卷子,不過是化學卷。
最後,倆人是一起出去找老師答疑的。
上課時的走廊是極其安靜的,而下午的走廊是明黃色的,陽光穿過窗戶投射在地磚上,連接在白牆中。
謝南雪和白氤唅路過一個又一個教室,倆人的影子也同樣短暫的留在了每個他們路過的白牆上。
绻绻風動,沙沙葉抖;步音踏踏,徒留靜谧。
——周六放學——
“啊啊啊啊———”白氤唅邊走出校門邊伸懶腰,發出憋了一周的怒吼。隻是這一吼引得不少學生和來接孩子的家長的圍觀。
站在她身邊的董鹄:“…”
她覺得有點丢臉,但又實在想笑,兩相抉擇下,她選擇繼續站在白氤唅身邊陪她丢臉的同時,擡手捂臉偷笑。
倆人在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要去吃什麼,可獲取快樂的過程總是要有一點困難和阻礙的,尤其當白氤唅面無表情的在地鐵上扮演沙丁魚時,她更是加深了這個認知。
時間不好,趕上了下班晚高峰,人擠人擠人。白氤唅和董鹄的體型在這方面吃到的永遠都是虧,而白氤唅又因為比董鹄高上那麼一點點,所以她自然而然就充當起了董鹄小姐的護花使者。
就這麼擠擠又擠擠,白董倆傻子,終于在換乘站下了車,一出地鐵,白氤唅覺得整個世界都再次變得美好又清淨了。
她牽起董鹄的手就直奔小店,董鹄輕車熟路的拿出手機導航開始指揮:“前面左拐…過完這個紅綠燈再右拐,記得走斑馬線啊!被車撞了賠的多!”
白氤唅回頭微笑打斷:“閉嘴好嗎?親。”手卻是一點沒松。
就這樣,十分鐘後,倆傻子站在長隊的末尾數着前面到底還有多少人,今晚究竟還能不能吃上他家的飯。
數着數着,白氤唅直接放棄:“等吧~等吧~等到地老天荒~等到海枯石爛~啊啊啊啊~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啊~”
董鹄沒接茬,隻是四處尋覓,然後眼疾手快,抓來了一個還在熱乎着的凳子,問白氤唅:“你坐不坐?”
白氤唅:“……我等它放涼的”
董鹄朝她撇撇嘴:“那你站着吧”然後拉開書包,拿出一包紙,把紙墊在凳子上坐了下去,等這一系列完事,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來,姐賞你一個獨一無二的寶座。”
白氤唅回頭看了看前面的人頭,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流,尊嚴在這一刻大過天,毅然決然的拒絕了董鹄的寶座邀請。
董鹄呵呵笑了兩聲,懶得搭理她,低頭刷起了手機。
白氤唅靠在店家的外牆上,把手中的傳單折成了一個最簡單的飛機,欣賞了一會兒後就閑不住的拿飛機腦袋去戳董鹄。
如願以償的被罵了一聲“滾”後,白氤唅就探頭和董鹄一起看手機,看了一會兒又直起身子四處觀察,最後蹲在董鹄旁邊刷抖音。
就這麼等啊等啊等,等到白氤唅的餓勁兒都過了,店員終于叫到她倆的号碼牌了,一聽到終于被翻牌了,白氤唅的激情就又出來了,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又活動了一下有點僵的腰,就挽着董鹄的胳膊一起進去了。
明顯上一桌客人剛走,桌子上還留着一堆剩飯剩菜和垃圾,但店裡屬實是肉眼可見的忙碌,白氤唅看了眼正在忙着收拾和服務别人的幾個女服務員,終究是沒好意思開口讓她們先來這邊服務自己。
她剛拿出手機打算繼續刷會兒抖音,餘光就瞥見了一個不那麼忙甚至還有些清閑的穿着工作服的小哥。低頭看一眼時間,已經不早了,等吃完飯再回去,也不知道要幾點,太晚會被何女士罵死的,思索再三,白氤唅還是擡手揮了揮,示意他過來收拾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