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就要到寒假了,于濤和往常一樣,在宿管老師查完房,熄燈後又溜到江霖宿舍,門是關着的,有點異常的安靜啊。
于濤從窗戶裡打開門,推開後裡面暗摸摸的,隻有外面路燈照射進來的微弱光亮。
人呢?
這個時候江霖不應該開着陽台的燈在洗衣服嗎?于濤走到陽台,江霖也沒在廁所,也沒在床上休息,難道還沒有回來?
江霖沒有電話,于濤也沒有可以聯系到他的辦法,導緻他徹夜未眠,還産生了許多奇怪的猜測,比如什麼被壞人拐走了,現在可能在某個傳銷組織,他那麼單純;回宿舍的路上被人打暈過去,現在躺倒不知道哪裡的地上吹風,他那麼蠢;可能出了意外還在醫院裡搶救,他那麼瘦弱。
于濤自己都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于濤頂着黑眼圈來到江霖的班裡詢問,班裡的同學都說他被班主任叫走就沒有回來過。
于是于濤又跑到高二年段辦公室,找到了江霖的班主任。
“昨天有個校外人員找他,應該是同鄉,好像找他有急事,江霖請完假就和他走了,走的還挺匆忙。”
有次臨近月假,于濤沒有别的安排,就想帶江霖出去玩玩,給他買買新衣服新鞋子,也不知道江霖為什麼可以把舊得發黃的衣物穿身上。
可他并不知道江霖每個周末都是請假回家的,因為自己周五周六晚上都在家裡住,一個星期沒見,父母還是會想他。
也怪自己沒有提前和他說好。
于濤問過江霖的家在什麼地方,那時候江霖說:“挺遠的,要走上半天呢。”也沒有說具體位置。
直到放寒假,于濤還是沒有見到過他。
那就下學期再見吧。
可誰知道江霖再也沒有機會回學校。
高三提前開學,于濤還打算早些去江霖宿舍,勉強給他打掃一下,那麼久不回來住,應該有層灰了吧。可是打開門的場景又一次讓他的心一落千丈,感到有點失落。
這間宿舍已經空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東西搬走的,江霖換宿舍了?不對啊,隻有高三開了學……
之前和江霖一起睡的那張床的床闆上,還放着一個紙箱子,上面有張便簽,内容是:麻煩别清理掉!這是高三于濤學長的東西!
于濤打開箱子,裡面是他的衣服,把衣服拿開,一個黑色塑料袋露了出來,雖然隻見過一次,但于濤卻非常清楚裡面裝的是什麼。
難道是不住宿了?
在高二也開學的時候,于濤找到了和江霖一個班的宿舍。
“今天沒看見江霖,他好像沒來注冊。”和江霖一個班的同學說。
“沒來注冊?”于濤問了一句。
“對啊,聽班主任說他好像不來上學了。”
于濤把江霖當小弟,也當成了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江霖從來不會嫌棄他,不會對他有意見,會給他保守秘密,在學校就像他的小保姆一樣。
于濤多想告訴江霖,因為有你幫我補課,我在班裡已經不是倒數了,期末考還進了班裡前二十名。我還給你買了新衣服,你那麼瘦,也不知道穿了會不會太大。還想問你寒假過的怎麼樣,因為好像已經依賴上你了,我在家裡都想着早點開學,這樣又可以和你呆在一起。我過年都沒有和你說新年快樂,可是給你留了個大紅包。
還有啊,我好像還沒有為你做過什麼特别的事。
“你比以前白了。”于濤給江霖到了一杯熱水。
“濤哥,你怎麼找到這裡來到?”江霖問。
“我向你班主任要了你的資料,資料隻寫到這個鎮,我導航過來的,但是你好像不住這裡啊?”
“我那個村子偏,隻有幾家人,不好找,資料填的是鎮上的名字。”
于濤看着江霖,整個人變化挺大的,唯一沒變的就是他的眼睛,看着會讓他沉溺。
“這樣啊,去年我也來了,是昨天的日子。”于濤說着,對江霖挑了下眉,“昨天是你的生日對吧,也是我從你資料上看到的。”
江霖眨了眨眼睛,這是除了父母外第一次有人和他提生日。
“昨天下了雪,路不好走了就沒回去了,沒想到今天這麼幸運,可以逮到你。”于濤說。
沒一會兒點的菜就上桌了,于濤先給江霖夾了一塊雞肉,說:“你變白了,但又瘦了,多吃點。”
江霖看着這滿桌的菜肴,想的是吃不完就浪費了啊。
“濤哥,你來找我幹什麼?”江霖問。
“洗衣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