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聽得推門而入的聲音,她立刻又将身子縮進了被子,不耐煩地道:“你别催了,我真的不餓,我待會兒多吃一些便是了。”
話音剛落,一件冰冷的器物如從冰窖中取出來一樣,突然探入了幽蘭的被窩。
幽蘭渾身一個激靈,尖叫一聲,翻過身,就見秦時安冰冷的手探入自己的背脊,笑着道:“現在睡醒了吧?”
說罷,索性掀開被窩鑽了進來。
冷氣随之而來,溫暖的被窩被這不速之客入侵,一下子變得不那麼溫暖。
她怒瞪着秦時安,推着他冰冷的身子道:“你跟個冰棍似的,我才不要跟你躺在一起。”
秦時安卻側身看着她,一隻手枕着自己的頭道:“那我替你暖暖。”
冰冷的唇意料之外地貼了上來,幽蘭還未曾有所意識,高大的男性身軀便帶着寒意,入侵而來。
窗外大亮,幽蘭能清晰地看見秦時安眼底的疲憊和野獸狩獵一樣的目光。
她不知道秦時安的傷有沒有好,怕傷到他,隻好出聲告誡:“秦時安,青天白日的,你滿腦子在想些什麼?”
秦時安不語,用牙齒輕咬着她柔嫩的耳垂,寬厚的大手探入她敏感的肩,她的臉迅速紅了起來。
秦時安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唇貼在她耳邊笑道:“這樣的話,就不冷了吧?”
幽蘭像是被戲耍了一般,立刻直起身子就要推他下床,卻聽小一在外喊道:“幽蘭姐姐,門外有個叫沈公子的人找您。”
幽蘭一驚,顧不得眼前的秦時安,立刻穿衣道:“你讓他進來喝些茶,我馬上就起來。”
幽蘭的中衣還未穿好,就一下子被秦時安拉入懷中,臉上滿是不悅:“你就這麼着急見他?要打算搬去他那裡了?”
幽蘭心裡着急,卻也不敢惹怒秦時安,隻好道:“不是,是我有些事情要跟沈大哥說。”
秦時安神色更為陰沉:“什麼事兒?”
幽蘭一時半會編不出什麼理由,隻好道:“等我跟他商量好了再告訴你好不好?”
誰知,秦時安一個翻身将幽蘭壓在了身下,臉上帶着怒意道:“那就讓他等着。”
幽蘭被重重壓着,幾乎喘不過氣。
秦時安垂直坐起,伸出手,毫無預警地扯下身上的衣服,身上的傷口,赫然出現在了幽蘭的眼前。
寒意瞬間褪去,隻剩下他身上無數的傷痕。那些傷痕新的舊的,層層疊疊,像是從地獄的刀山火海中爬出來一般。
“不許想别的事!”秦時安以為幽蘭還惦記着沈之舟,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冰冷的唇瓣拂過她的耳垂和脖頸,一路而下。
那雙帶着怒意的黑眸,讓幽蘭心生膽怯,想要避開他的審視。秦時安粗糙的手指扣住幽蘭精緻的下巴,不準她避開視線,反而挑眉笑道:“你怕他等急了?”
幽蘭覺得自己大概是聽錯了,她甚至覺得那語氣裡帶着酸意,好似在争風吃醋一般。
她索性勾住他的脖子,熱燙的唇貼着他的鼻尖,摩擦他的薄唇,卻躲開他的吻,笑道:“你怕我跟他走了?”
一陣刺痛從肩上傳來,幽蘭忍不住罵道:“秦時安,你是狗嗎?你居然敢咬我!”
秦時安伸出手腕上的牙痕道:“彼此彼此。”
她痛得龇牙咧嘴,秦時安瞬間将舌尖探入她滑嫩的小口,不斷吮吸着她的驚慌和無助。
幽蘭想要掙脫起身,卻被秦時安壓在身下,身體不剩半點空隙。
兩人的身體迅速熾熱起來,隔着薄薄的裡衣,秦時安伸出手掌,摩挲着光滑的肌膚,激起幽蘭更為強烈的喘息。
幽蘭強忍着羞人的反應,求饒似的出聲道:“時安,我真的要起來了……”
秦時安的笑聲裡,透露着惡意的嘲笑:“多的時間已經等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他原本冰涼的身體已經變得灼熱,滾燙的氣息灑落她的身上,幽蘭像一隻陷入水底的無脊椎動物,被他禁锢着,隻聽見自己喘息着呻吟出聲。
等到幽蘭穿好衣服,匆匆趕去客廳時,沈之舟已經枕着手背睡了一覺。見幽蘭臉色紅潤,笑道:“小一說你每日都得睡到午時才起來,看來果然如此,”
幽蘭臉色一紅,身後便傳來秦時安不太友善的聲音:“沈公子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沈之舟将秦時安上下打量一番道:“看來秦大人的傷好得挺快。”
秦時安故意咳嗽了幾聲,才道:“太醫說了,這一身的傷,怕是要過了年之後,才會好了。”
沈之舟疑惑不解:“當真是太醫院的太醫說的?我藥店倒是有幾位有名氣的大夫,若是秦大人不嫌棄,我可讓他們過來給大人瞧瞧。”
秦時安搖搖頭:“傷筋動骨一百天,沈公子想必也清楚。”
幽蘭隻覺得兩人之間劍拔弩張,隻得開口道:“先吃飯吧,有什麼,吃了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