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一人站在庭院中,目光空洞地望着遠方,心中充滿了對秦時安恨意。他們不顧一切地尋找處方的回憶蒙上了一層陰影。
當秦時安回來時,她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不想見你。”
兩人之間那道無形的隔閡,仿佛在一瞬間變得更加堅固,隻留下秦時安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無奈與痛苦。
幽蘭猶豫許久,終于還是冒險去找到葉瑛。
她知道葉瑛是太子的人,但是她已經沒有别的辦法了。
聽完幽蘭焦急的話,葉瑛不禁皺起了眉頭,低聲問:“你确定就是那處方?”
幽蘭點頭,眼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希望葉瑛能夠幫她。
葉瑛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他與秦時安的考慮如出一轍,擔心那份至關重要的處方若是落入太子手中,後果将不堪設想。
太子的權謀之心路人皆知,這份處方很可能會成為他打壓異己、鞏固權力的工具。
但是看着幽蘭那雙濕潤的眼眶,葉瑛道:“可以是可以,隻是這件事得我來做,你先将所有的證據都交給我,我再入宮呈上。”
有了葉瑛的回答,幽蘭喜出望外,立刻起身朝回走。
然而就在此時,大街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的喧嘩。
消息如同風一般迅速在城中傳開,賢王竟然從戒備森嚴的監獄中逃脫,朝着南方奔去。
與此同時,葉瑛也收到了宮中太子的密令:即刻調兵捉拿賢王。
葉瑛隻得立刻出發,帶着手中部下匆匆出城。
秦時安聽聞,立刻明白他是要去和自己的舅舅會合。
他擔心賢王在城中還有人手會對幽蘭不利,立刻打算回去将幽蘭帶去别的地方,卻在半路遇見了獨自回府的幽蘭。
他躍馬而下,看清幽蘭是從葉瑛的住處出來,心中頓時一陣惱怒,忍不住道:“你去找葉瑛了?”
幽蘭被他攔在路上,瞪着他道:“你不願做的事情,我讓别人做也不可以嗎?”
“他敢答應你嗎?”秦時安厲聲道,憤怒占據了他的理智,他絲毫沒有理會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他為什麼不敢答應我?”幽蘭瞪着他道,“你以為他會像你一樣嗎?你以為這世界上我就隻有你可以依靠嗎?”
幽蘭知道什麼樣的話會傷害秦時安,她就是要這樣說,她就是要激怒秦時安,她就是要讓他也體會自己如今的痛苦和煎熬。
秦時安一把扛起幽蘭,将她丢上馬,再躍上馬背,馬鞭狠狠一甩,黑色的駿馬便在大街上飛奔着,朝秦府而去。
“秦時安,你放開我!”幽蘭被颠得頭暈目眩,連說出的話都帶着顫音。
直到入了秦府,幽蘭才被拖下馬,再被扛着丢進了房間。
“慕昭,你不許再去找葉瑛!”秦時安雙眼圓睜,臉上露出不滿和憤慨的神情。
“憑什麼不許?”幽蘭瞪着秦時安,繼續嘲諷道:“從始至終你就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我管不了他們拿處方來做什麼,天下大亂也好,朝廷動蕩也好,我跟我沒有關系,我隻要我慕家的清白,我隻要這個清白!”
秦時安整個面部肌肉緊繃,仿佛随時都會爆發出強烈的情緒:“慕家的清白是清白,那些暴斃而亡的勇士,他們的清白呢!”
“我說了,我管不了!”幽蘭起身就要朝外面沖。
秦時安從懷裡掏出處方道:“慕昭,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幽蘭沖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就見秦時安将處方置于燭火之上,片刻那兩頁紙就燃了起來。
幽蘭幾乎是尖叫着沖上前去,從秦時安手中奪回處方。
可即便如此,那處方也被燒掉了一部分,殘存的紙張上,已經有好幾味藥材沒了蹤迹。
幽蘭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雙眸中湧動着難以置信和深深的絕望。
她顫抖着雙手,聲音帶着哭腔,望着秦時安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時安目光如炬,直視幽蘭的眼眸:“太子心機深沉,手段狠辣,他隻會将其用作滿足自己野心的工具。到那時,我們不僅無法改變什麼,反而會助纣為虐,讓更多的生靈塗炭。”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刺破了幽蘭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她無力地垂下雙手,淚水無聲滑落,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與無奈,隻哽咽着道:“秦時安,我為什麼會信你,我為什麼會信你。”
秦時安見狀,心中亦是痛楚難當,幽蘭站在秦時安面前,眼中的失望、憤怒、悲傷交織在一起:“秦時安,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我最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