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安輕輕地蹲下身子,目光溫柔地停留在沉睡中的幽蘭臉上。
她消瘦了不少,眉宇間透着一絲惆怅。
秦時安不知道在他失蹤的那段時間,她在潮州是怎樣度過的。
他的心中湧起愧疚與疼惜的情緒,忍不住輕輕地俯下身,将唇瓣輕柔地印在了她的額頭。
幽蘭在睡夢中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觸感,猛地睜開了眼睛,驚呼聲脫口而出。
她的心跳在這一刻驟然加速,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但一瞬間,她嗅到了秦時安身上那股熟悉而安心的氣息,心中的驚恐瞬間化為烏有,本能地伸出雙手,緊緊地将秦時安抱住。
秦時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在她耳邊輕語:“我回來了。”
聲音溫柔而堅定,讓幽蘭所有的恐懼和不安瞬間消散。
幽蘭将頭埋在他的肩上,輕輕“嗯”了一聲。
秦時安小心翼翼地将幽蘭抱回了屋内,放在床上。
薄唇輕咬着她的下巴,他溫暖的體溫,像春寒料峭時升起的暖陽,一點點地融化着幽蘭僵硬的身體。
炙熱的唇沿着下巴一路吻過唇,鼻尖,眼睛,耳廓,落在她的脖頸,她的肩。
“昭昭,我好想你。”秦時安低沉的聲音裡有着難以抗拒的欲望。
他眼裡的火焰,漸漸點燃了幽蘭的身體。
不該是這樣的,他才從戰場上回來,他應該休息。
幽蘭蜷着身子,清澈的瞳眸看着他,低聲道:“你不累嗎?”
秦時安撫過她額間的碎發,忍不住笑了笑,在黑暗中,幽蘭隻能看見秦時安那雙如星子一般的眼睛。
“我忍不住了。”粗糙手掌探入,撚攏着柔軟的肌膚。
幽蘭緊咬着唇瓣,蜷縮得更緊,忍不住羞人的低吟。
幽蘭忍不住抱緊了他,卻觸碰到他炙熱的背脊上遍布的傷口。
“時安。”她幾乎要落下淚來,喘息着道:“你受傷了。”
秦時安沒有回答,溫柔的親吻變得放肆而強烈,吞咽她的聲音。
幽蘭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軟得如同天上的一朵雲,湯羹裡的桃膠,水裡遊動的魚。
秦時安圈住幽蘭,在她的低語聲中挺進得更深。
幽蘭淚眼婆娑,貼在秦時安的頸窩中,在他輕柔和強烈的刺激下,身子難以自制地仰起,輕聲低語:“時安……時安……”
天邊有了一些亮光,幽蘭趴在秦時安的胸膛上,聽見他徐緩的呼吸,睜開眼,卻看到了結痂的傷口,那殷紅的顔色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她的心猛地一緊,立刻坐起身來,不敢再趴在他的傷口上。
秦時安睜開眼,看着眼前眼眶濕潤的幽蘭,還沉溺在昨日的歡愉之中,用手撈着她的腰肢道:“怎麼了?”
“你受傷了,你還亂來!”幽蘭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怒意。
秦時安察覺到她生氣了,立刻将她拉回自己身邊,輕笑道:“這不好好的嗎?我還能做一次……”
手臂一痛,便是幽蘭狠狠咬了他一口。
咬了之後,她又用手指輕輕觸碰着那些傷口周圍,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是不是很危險?”
秦時安看着她那滿是擔憂的臉龐,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答應過你會回來的,一定不會騙你。”
看着秦時安滿身的傷,幽蘭的心中酸楚不已。
因為還有很多的交兵事宜需要即刻處理,秦時安一早便去了城外的軍營。
幽蘭則去了沈氏藥鋪,給秦時安拿了一些恢複元氣的藥材,順帶給沈父沈母寄了平安到達的信。
踏上歸府的路途,春日的陽光灑在她素雅的衣衫上,映出柔和的光暈。她心情大好,腳步輕盈。
忽見迎面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來,車輪碾過青石闆路,發出低沉而規律的聲響。
幽蘭避讓開來,就聽車夫突然勒住缰繩。
車簾輕掀,露出甯華公主溫婉尊貴的面容,嘴角挂着笑意道:“幽蘭姑娘,好巧。”
幽蘭露出一絲錯愕,未曾料到會在此時此地遇見甯華公主。
“剛好想和你聊聊,上車吧。”那雙含笑的眼眸中蘊含着不容拒絕的神情。
“公主殿下,這……怕是不妥吧?”幽蘭微微欠身,語氣中帶着幾分謙卑與遲疑。
甯華公主輕輕擺手,笑容愈發溫和:“這有什麼?我真有事兒跟你說,不是寒暄。”
幽蘭隻好微微颔首,輕提裙擺,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馬車。
車廂内,公主的目光落在幽蘭身上,似乎要将她從裡到外看個透徹。
半晌,她才緩緩道:“我聽太子說,秦時安也老大不小了,如今立了戰功,想給他賜婚了。”
幽蘭聞言,指尖微微用力,握緊了手中的藥包。
她微微勾起了笑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那是自然的事情,秦大人立了戰功,太子殿下自然是要賞賜的。”
甯華公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笑道:“你就這麼識大體?”
幽蘭搖搖頭,又道:“不是識大體,而是知分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