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劇組讓她回去拍戲,但她沒去。
有沒有一種可能,劇組告狀去了?
不可能。
尚水西仿佛聽到森老闆的聲音。
想聽。
于是尚水西給森白地打了個電話。
“森老闆不忙工作嗎?”
輕松的語氣,略微失真的聲音,以及清晰的笑意,令森白地的心放到一半後被吊住。
細線繞心,勒出窄窄的痕迹,被兩側的肉擋住,是痛的。血水從細線處滲出,是充沛的,是豐盈的。
不是幹癟的腐朽的灰燼,是活着的新鮮的血肉。
森白地:“……沒有。工作不急。”
尚水西:“噢——那我也不急。”
森白地:“是這兩天休息嗎?”
尚水西:“是呀,說不定能休息一周。”
森白地:“怎麼回事,博克不是說問題已經解決了?”
尚水西:“哦?所以你已經幫忙了,卻來問我要不要幫忙?”
森白地:“……那是工作上的事,你說工作相關和你經紀人談,我才去找他的。現在不是想問工作,隻是……”
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尚水西發現是經紀人。
“抱歉,博克找我,你先不要挂,我們待會兒再聊。”
其實也可以先挂了,之後再打過去。
但森白地選擇聽從尚水西的安排:“好。”
“……”
經紀人言簡意赅:“看消息。”
尚水西打開對話框,才發現經紀人給她發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是她家門口,地上有一個禮盒。
第二張照片是禮盒近照,包裝精美,附帶小卡片。
署名同明信片一樣。
“真糟糕。”尚水西喃喃自語。
經紀人:“我去找物業。你先待在公司别亂跑,有危險就報警。”
尚水西:“知道了。謝謝。”
經紀人:“我的工作。”
“……”
“森老闆?”
“我在。”
尚水西:“我想我需要你的幫助。”
森白地:“樂意至極。”
尚水西:“我需要一個足夠安全且保密性足夠高的酒店。”
森白地:“稍等,先确認一下,是你住嗎?”
尚水西:“是的,這邊出了點事,暫時不方便回家。常住的酒店也有風險,其他酒店比較陌生,森老闆應該比較有經驗吧?所以就拜托你啦。”
森白地:“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市内幾家大酒店都差不多。過于隐秘的反而因為地處偏僻不太安全。”
尚水西聽出他話中有話:“森老闆,是有更好的推薦嗎?”
森白地:“足夠安全,足夠保密,但不是酒店。”
尚水西陷入沉思:“這樣嗎……”
森白地等待尚水西的回複。
尚水西突發奇想:“應該不是你家吧?”
森白地:“……不,我家的地址,我家人是知道的,不算足夠保密。”
尚水西有些意外:“标準這麼高嗎?那我有些期待了。”
她同意了。
像從水池裡撈出來的毛巾,被狠狠地擰了一把,于是被擠出來的水落到水池裡。
森白地感受着心髒的絞痛,低聲道:“我帶你去。等你要去時,再聯系我。”
尚水西因為解決一件棘手的事而心情愉悅:“好噢,麻煩你啦,我晚點再打給你。”
電話挂斷後,森白地閉上眼,劇烈地喘息。
直到那一陣幻痛消失,森白地睜眼,緩緩地深呼吸,冷汗在他的臉上劃過,随後縱身一躍。
水西,水西。
……
·
經紀人下午才回到公司。
尚水西殷勤地遞上礦泉水:“辛苦辛苦。”
雖然經紀人說這是他的工作,可是能做到他這份上的人并不多。按照公司職位定義,嚴格來說,這并不屬于經紀人的工作範疇。
但經紀人也不是一般的經紀人。
經紀人接過礦泉水喝了兩口,坐下來仔細描述事情進展:
“盒子已經作為證據交給警方了。
“走廊上的監控錄像顯示,送禮盒的人穿着物業制服。
“物業排查後發現那個人是來試崗的,已經離開了。
“等聯系上人後,那人聲稱将禮盒給他的是一名外賣員。
“物業調取大堂監控時發現,監控錄像出了點問題。
“有問題的監控錄像也已經移交給警方,不知道能不能修複。
“後面有必要的話可能會叫你去派出所問号,我認為應該用不着。畢竟第一接觸人都不是你。”
尚水西頓悟了經紀人的深謀遠慮,萬分感動:“謝謝你!”
經紀人沉穩道:“你隻管專心工作,其他事交給我。”
趙青青在一旁瞠目結舌。
經紀人注意到她的表情,輕叱之:“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