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青在博哥冷漠的注視與西西姐溫和的鼓勵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感慨道:“我第一次看見博哥那麼拼命。”
經紀人:“……”
尚水西笑了笑,同趙青青竊竊私語:“那你是見識少了。唔,這麼跟你說吧,你之前的工資是公司發的,後來走的是我這邊的賬,對不對?”
趙青青點頭。
正因如此,她才算是完全屬于西西姐的助理。這事兒博哥有跟她聊過。
“博克的基本工資是公司發的。我和公司有合約,收入有一部分是要給公司的。給公司的這一部分裡,又有一部分是專門分給博克的。”尚水西解釋道。
“也就是說,博哥能拿分紅。”趙青青聽了,羨慕極了。
尚水西點頭笑道:“可以這麼說。”
趙青青看了看博哥,看了看自己,發現了一個沉重的事實:一分錢一分貨。
她鄭重其事地對尚水西說:“西西姐,我會努力物超所值的!”
尚水西:“?”
尚水西笑了:“哈哈哈,好呀,我很期待。”
經紀人敲了敲桌子。
尚水西看向他,想起一件事:“對了,我晚上的住處找好了。”
經紀人:“是嗎,我正想問你需不需要保镖。”
尚水西:“保镖?公司的保安嗎?”
經紀人:“是跟公司合作的專業安保公司,有普通活動的保安,也有專業的保镖。你可以請一到兩個。”
“……”
森白地來接尚水西。
上車後,尚水西問:“森老闆有保镖嗎?”
森白地:“?”
森白地:“沒有這種東西。”
尚水西驚訝:“哎?沒有嗎?我以為像森老闆這樣的,都是需要貼身保镖的,比如說防止被綁架什麼的。”
森白地:“……”
森白地:“你見過嗎?”
“見過什麼?你的保镖嗎?說不定藏在其他車上。”尚水西笑着說。
森白地:“……”
森白地接上前一句話:“那種綁架,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在哪兒。”
尚水西沉吟:“這麼說的話确實,畢竟以前我也不認識森老闆。”
森白地看了她一眼:“你才是公衆人物。”
尚水西依然有些猶豫,關于聘請保镖一事。本來想着要是森老闆有保镖的話,可以聽聽他的建議。結果他沒有。
請保镖這種事,看起來使人更安全了,但也會因此變得更高調,失去一定的隐私。後者對于文藝工作者而言是司空見慣,不影響決策。
尚水西隻是不想在日常生活中也像個靶子。
感覺沒必要。
還是先等幾天看看,沒被奇怪的人發現的話,就不用保镖。
尚水西将這事兒放在一旁,開始好奇别的事:“那森老闆有管家嗎?”
森白地:“沒有。”
尚水西:“有保姆嗎?”
森白地:“沒有。”
尚水西不信邪,繼續追問:“有助理嗎?”
森白地頓了頓,回答道:“公司裡有。”
尚水西連忙補充:“不是說秘書啦,比如我有同事是有生活助理的。”
森白地:“沒有。”
尚水西有一絲驚恐:“你該不會是和家裡人一起住的吧?”
森白地:“沒有。”
尚水西懷疑:“真的嗎?”
森白地:“父母在老家。”
尚水西回憶:“森老闆好像是春都人?”
森白地:“是的。”
尚水西想到好笑的事:“那老家有老宅嗎?”
森白地:“有老屋。”
尚水西嘀咕:“感覺老宅和老屋風格完全不同。”
森白地:“快到了。”
尚水西有些意外:“比我想象中的近哎。”
森白地将車開進地下車庫,帶尚水西進了電梯。
看着森白地開門的時候,尚水西在心裡數了數:車庫,電梯廳,電梯,戶門,加起來算4道門禁。
其實和她之前住的小區是一樣多的,可惜住址洩露了。
森白地站在玄關内看着她。
尚水西走了進去。
“哇哦。”
尚水西眨了眨眼。
這是個奇妙的房子。
家具是有的,但好像隻有家具?
尚水西走了兩步,環視一圈,能看到廚房竈台,能看到餐廳桌椅,能看到客廳沙發,但也能看到卧室的床——這是個一覽無餘的房子,幾乎沒有隔牆,所以門也很少見。
尚水西開始找衛生間。
森白地從廚房拿着兩杯水出來,放到桌上:“洗手間在你右手邊。”
尚水西扭頭看去,看到一扇恐怕是這屋子裡除了戶門以外的唯一一扇門。也可能是唯二。
尚水西想了想,去洗了個手。
等坐下來時,尚水西終于忍不住問道:“森老闆,這裡的裝修為什麼是這樣的?”
森白地似乎沒理解她的意思:“怎麼樣?”
“正常家裡不應該是分成不同的房間的嗎?比如廚房,卧室,衣帽間,儲藏室,餐客廳……不是這樣的嗎?”
尚水西此前還真沒見過這麼“坦蕩”的房子。
有點像舞台布景。
森白地提醒她:“這裡不是我家。”
尚水西疑惑地望了望遠處的床:“你不住這兒?”
“……幾乎不,可能住過一晚。”森白地思索。
尚水西更困惑了:“那你是怎麼睡着的?不怕有人入室搶劫嗎?”
森白地終于明白了尚水西的意思:“啊,我知道了。”
“這裡是我的‘安全屋’。沒有人會過來。不會有任何外人出現。物業不會無故上門。除非你訂了外賣,那麼門外會出現送餐機器人。至于裝修,是為了減少視線遮擋。”森白地解釋道。
視角不一樣而已。
森白地想的是沒人能藏在這兒,尚水西想的是沒有藏身之處——更準确地說,一個知道外面沒人所以注意屋内,一個沒想過屋内有人所以盯着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