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
尚水西高高興興地刷開房門,破門而入。
門廊的燈光亮起,屋子裡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哈喽?林溪?你在哪兒呢?”
尚水西把手提袋丢到沙發上,開始找人。
“去吃飯了嗎?”
尚水西感到奇怪。
她前陣子在外面參加活動不在家住,森白地因為工作上的事,沒有住她家裡,住了幾天酒店。
這是森白地常住的酒店,尚水西也有通行卡。活動結束後,尚水西沒有逗留,提前趕了回來,想給森白地一個驚喜。
不過現在看來驚喜要沒有了。
尚水西看了一圈,客廳、書房、卧室都沒人。
難不成在衛生間?
尚水西敲了敲門:“林溪?你在裡面嗎?我進來咯?”
推開浴室門,門後是一地狼籍。
滿目紅色。
森白地泡在浴缸裡,臉色蒼白得可怕。
他閉着眼,看着是走了有一會兒了。
尚水西瞳孔驟縮。
她撲上去,摸索着放掉池子裡的水,一邊打電話,一邊把森白地的手撈出來搭在浴缸外。
打完一圈電話,浴缸裡的水還沒放完。
尚水西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放在森白地鼻子下方。
大概是手指碰了水,水太涼,手太冰,沒什麼知覺,感受不到氣息。
尚水西又摸了摸他的胸口。
一片冰涼。
心髒有在跳嗎?
不知道,手好像麻了,感知不到了。
尚水西費力握拳,又撐開手掌,反複數次,麻木的面積更大了,雙手甚至開始顫抖起來。
手腕的脈搏是不是會明顯一點?
但尚水西把兩隻手撈出來以後就沒再看那手。
目光不小心碰到都會被灼傷,迅速地跳到他處。
更别提再去用手指摸索那手腕上的脈搏了。
尚水西坐在地上,血往頭上沖,心髒怦怦跳,臉頰跟着心跳的頻率抖動,腦袋随着心跳一抽一抽得疼。
酒店的人是最早趕上來的。
他們看到這宛如命案現場般的混亂場景,驚慌失措,全憑頑強的意志才将衣服上和手上都沾滿血水的尚水西從地上拽起來,扶到一旁坐下。
酒店報警了。
博克和急救人員前後腳到。
博克看到尚水西的樣子以後立刻接管局面,替她同各方交涉。主要是酒店方和後面來的警方。
“還有生命體征,馬上送到醫院去。家屬在不在?”
“……”
急救人員把森白地擡走的時候,尚水西跟着站了起來。
“你要一起去?”博克攔了一下。
尚水西點頭。
她似乎恢複正常了,眼圈仍有點紅,但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博克縮了縮手,把她的東西打包進袋子裡給她捎上:“做好防護,我馬上就來。”
尚水西接過墨鏡和口罩,戴上後抓起袋子追進了救護車。
·
萬幸,人被搶救回來了。
隻是還在昏迷中。
醫生預計三天内能醒過來。
博克到醫院的時候,森白地剛轉進病房。
博克:“人沒事吧?”
尚水西看上去還算鎮定,語氣平平:“還活着。”
博克已經在電話裡知道了這一結果,他隻是想看看尚水西的狀态。
還不錯,遭受這樣的打擊,也沒有一蹶不振。
不愧是他看中的潛力股。
幸好森白地還活着。
畢竟第一目擊者是重要的證人,也可能是嫌疑人。
他要是死了,尚水西就麻煩了。
博克默默地思考。
不過森白地最好能早點醒來,要不然尚水西還得跑一趟警局。
雖然進局子不太好聽,但是警察上門更麻煩。
博克看向昏迷的森白地。
博克認為尚水西的眼光有待提高。
想到迄今為止從這家夥身上賺到的錢,博克暫且忍耐下來,繼續收拾爛攤子。
我這都是為了尚水西。
博克心想。
·
森白地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看到了尚水西。
又相遇了嗎?
真好啊。
于是他甜甜地笑了:“水西!”
發出的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微弱。
是久未發聲導緻的咽幹,外加身體虛弱。
尚水西沒有笑。
森白地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
他清了清嗓子。
“水西?”
森白地再次出言試探。
尚水西默默地按響了鈴。
急促的鈴聲叫人重返人間。
森白地如夢初醒,驚訝又費勁兒地觀察四周,才發現這裡是病房。
他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