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沈确和沈應是如何的,她都是看在眼裡的。
沈琅卻是道:“母親不如趁着這個機會,也分了算了,父親這鋪子就回暖的迹象,三哥也要入仕,咱們這算有了改善,倒不如該斷就斷。”
呂香靜睜大了眼,是啊,這是個機會。
隻要不拖累沈賀,該斷則斷。
另外一頭,沈應将賬本扔在了魏氏的面前。
“我母親從娘家帶過來的七千四百一十二萬兩,加上所有鋪子和地契,所有屬于我母親的人,一切都跟着我走。”
沈應說着,擡頭看着這沈家的宅子:“至于其他的嘛,就當是送給你們了。”
“哦,對了,祖母哪裡,每月送來十兩銀子,就當是替父親盡孝了。”
“聽清楚了嗎?還不動手搬東西?”
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隻聽得銀香一聲呵斥,才開始動起手來。
這所有的人,大部分都是沈應的人,自然也都聽她的話。
見着動了真格的,魏氏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這一暈,其他人就不敢說話了,畢竟晏楚人在那裡,都不想死。
沈慧見着自己闖了大禍,一咬牙對着沈應道:“二姐姐,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
她清楚地明白,要是真的分家,以後就是真的沒有好日子過了。
“是啊,應兒,慧兒已經知道錯了,這次就饒過她吧。”
沈巍之也跟着道。
沈應笑着,走到了沈慧的身邊,輕聲在她耳邊道:“你以為,這麼多年你嫁不出去是因為什麼,都是因為我啊。”
沈慧突然明白了,她一直以為,是沈應的名聲在外,拖累了自己,這下她出嫁了,自己也能有個好歸屬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竟然是她從中作梗,讓着自己不能嫁人。
就算是她嫁了人,也不可能讓自己好過。
沈應分家,分明就是故意的,讓着自己在家中不得好過。
沈慧紅着臉,“啪!”猛地打在了沈應的臉上,白皙的皮膚上頓時起了清晰的五指印。
“沈應,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沈慧聲音尖利得叫喊着,晏楚目光一凝。
淮香立刻護在了沈應的面前:“姑娘,你沒事吧。”
沈應搖着頭,身後晏楚的聲音響起:“沈家教子也太沒有分寸了些,倒不如讓着四姑娘早早嫁人的好,由着夫家來管教些。”
沈應回過頭,對着晏楚道:“夫君倒是覺得,哪家公子好?”
“長安城中的世家子弟,沈家門楣倒還是夠不上,我司禮監裡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明日就向着沈家遞來帖子,還請着沈三老爺,莫要拒絕。”
晏楚的話裡帶着寒冰,讓着沈慧覺着渾身冰涼。
一時間身子發軟,癱倒在了馮書蘭的懷裡。
司禮監,是什麼地方,她知道。
那是要她嫁給太監。
怎麼可能。
“慧兒、慧兒,你怎麼了?”馮書蘭看着沈慧這般,心裡是疼極了。
沈慧忽地睜開了眼,猛地朝着沈應沖了過去,跪在她的腳邊:“我不要嫁給太監,我不要嫁給太監,二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過我這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慧的臉上滿是淚水,瘋狂地搖着頭。
晏楚怕着她再傷害沈應,将沈應護在身後。
沈應看着沈慧跪在地上,成了個淚人,心裡隻覺得痛快。
“那可真是晚了,終是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馮書蘭哽咽道:“慧兒總歸跟你是姐妹,怎麼好叫她嫁給太監?”
“我能嫁的,憑什麼她嫁不得?既然都是沈家的女兒,那就一起丢人吧。”
說着,沈應是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晏楚陪着她的身後,白雲生将依舊不死心的沈慧攔在了身後。
任着沈慧如何哭訴,沈應怎麼都沒有回頭。
府裡的東西,大部分沈應都已然搬走,就隻剩下了沈确的這些東西,外面的宅子還需要找,隻能讓沈确先住在晏府裡面。
“還是委屈大哥了。”
沈應還是覺得難為了沈确,沒有跟着他事先說明,便先做了決定。
沈确搖頭:“是我這些年,難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