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是,我就得是嗎?“拉尼娜聳肩笑道,“我可從沒說過我是析冰組織的。”
岑安頓住腳步。
“怎麼了?”拉尼娜見他雙眼灼灼地看着自己,也停下了。
“沒事。”
岑安繼續跟着她走。
門鎖的破譯比他想象的還要簡單。
拉尼娜古怪道:“費這勁兒幹嗎,你直接說‘青鋒開門’,他就毫無延遲地給你開了。”
岑安笑了笑,沒說話。
“暴力層”的囚犯從外形來看頗為駭人,為了增強戰鬥力、獲取異能,他們瘋狂地改造身體,植入的各式械體與微型處理器,使他們成為超人般的存在。然而入獄後的械體剝離,一下子将其打回原形,岑安看到挂不住肌肉的軀幹,貫穿血肉的孔洞……
岑安無法理解這項刑罰的意義,也無從判斷對錯,一眼看過去,隻感到悲哀。
獄警配合迅速趕來的神權軍隊,控制住了這一層突發的暴動。
岑安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嘿!岑安,我想死你了!”林夏摘掉浸滿鮮血的手套,扶着锃亮的單片眼鏡,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調侃他身上的傷,“啧啧,幾日不見,身經百戰呐。”
“你看起來卻……容光煥發,”岑安看着他,“不像是剛從前線回來的。”
“唔,知道的不少嘛。”
岑安朝他身後的軍隊看去,随影也在其中,指揮着什麼,輕飄飄地瞥了眼岑安,暫時沒空搭理他。
岑安忽然覺得事情不簡單。
“不是說逃了個新關進來的囚犯嗎,抓到了沒?”
林夏搖搖頭,“那家夥有點東西。你看,我都被他弄傷了。”
林夏蒼白的手背上,赫然一道殷紅色弧形劃痕,光滑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岑安眼睛一亮:“這傷……”
林夏兩指夾着一張鋒利的小醜圖案撲克,湊近道:“你的人,還是你敵人的人?”
“我的。”岑安從他手中取走撲克,心疑霓音這小子跑監獄來幹什麼。
岑安環顧着暴力層的布局:“不過話說回來,他不該被分到這一層吧?那小子瘦得跟猴兒似的。”
“怎麼不該?他是殺手嗎?他具備渾然天成的異能,還是稀有的S級,挺适合抓起來培養成人形兵器,送往戰場或冷凍到末世的。”
“異能人是這麼用的?”岑安對他的描述感到驚訝,“不管他們願不願意?”
林夏笑了笑,“沒有強大背景的異能人,就是這樣用的。這世界待他們不公平,所以他們都懂得藏好自己的能力,暴露的話,就會成為獵物。”
“為什麼會出現天生的異能人?”
“用基因實驗一個個試驗呗,一萬個人裡才會出現一個成功品,那些殘次品狀态如何、如何處理,你可以想象一下。”
“這太反人類了。”岑安道。
“是啊,雪原就愛幹這個,不過現在不允許了,黑市上卻是存在的。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是不斷會有異能人出現。”
岑安想了想,“誕生在雪原的‘天使’,會是新型異能人麼?”
“不一定。不過我對天使也挺好奇的。這也是我為何會出現在你面前的原因,我會跟你同行。”
岑安笑道:“那我就勞你救治了。”
“我的榮幸。”
林夏往手背傷口貼上藥紗,“謝謝你之前送我的玩具。這道傷,我就不跟你讨說法了。”
“玩具?”
林夏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類似蛇類的咬痕,但笑不語。
岑安立刻想到姜琢,鈎吻。那對非凡的毒牙可以産出劇毒,卻讓他成為林夏口中的獵物、玩具。
可憐的異能人……
岑安不由得啧了一聲,“我造了什麼孽?”
“什麼話?我對他很好的,真的。”
岑安聽着他誠摯的語氣,打心底覺得那人隻會更慘。
岑安摩挲着手裡的小醜撲克,給霓音的“小醜燈籠”發去自己的動态定位。
霓音黑客技術不錯,青鋒被他屏蔽了,岑安費了番工夫,才捕捉到霓音在監獄裡的痕迹。
拉尼娜對這一層的囚犯極具興趣,酷愛結識這類人物,有幾個竟還是她認識的。她身手靈活,暢通無阻地在這一層跑來跑去。
“林夏,你作為軍醫,眼睛是不是也有仿生人醫生那樣強大的掃描功能?”
“當然。”
“你能不能……”岑安突然有點難以啟齒。
林夏似笑非笑:“摘下來送給你?”
“倒也不必……”
“直說。”
“幫我确認一下,拉尼娜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