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完青棗就從窗戶翻出去了。”

*

方敬曦是被紅菱拉着跳出窗的。當時自己還在啃着青棗，不久便感到紅菱輕輕地拉了拉自己的袖子，随後見她又指了指窗外，于是二人便一起離開了雅間。

他們已經出來好一會兒，紅菱讓方敬曦跟着自己往一個方向飛，方敬曦也不知道要去哪兒，他隻知道紅菱說什麼，自己就依言照做。

“你怎麼會拜入天逍派？”和方敬曦出來這麼久，紅菱終于說了第一句話。

方敬曦沒想到紅菱會問自己這個，一些畫面閃過腦海，方敬曦閉了閉眼睛，試圖将那些畫面清除：“我想變強。”

紅菱喜歡這個回答，這也是她一直在做的事。可一想到今天他被劍被刺中的場景，紅菱便回頭對着方敬曦道：“看着。”

說完腰間鞭子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中的白甲劍，紅菱在空中示範了一小節劍法，行雲流水又妙不可言，看得方敬曦很是興奮。

結束後，方敬曦聽見紅菱對自己道：“你來試試！”

于是方敬曦也在空中示範了一下，不過，紅菱看了後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錯了，再來！”

又敲了一下：“又錯了，再來！”

“這裡不對，要這樣，看我做。”

“差不多了，現在你用這套劍法對我出招，我們比試比試！”

隻聽空中不斷傳出兩劍相互碰撞的當當聲，偶爾發出的幾束劍光劃破夜空，照亮了一紅一藍兩道身影。

紅菱和方敬曦兩人對打得很是暢快。

方敬曦有那麼幾個瞬間，恍惚覺得似乎回到了方家村，那時的自己也和紅菱呆在一起，也是這樣開心。

“專心點，方敬曦！”

……

就這樣方敬曦邊飛邊和紅菱比試，對這一小節劍法也越發熟練。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目的地——妖界結界。

“與其一一排查，不如直接來問。”說着紅菱就扔給方敬曦一枚從蜈蚣精那裡得到的戒指，“戴上。”紅菱又摸出另一枚給自己戴上。

接着紅菱施法将兩人變成兔子，随即便光明正大地進入了結界。

進入結界後，映入眼簾的場景讓二人目瞪口呆：這哪裡是妖怪呆的地方，這分明就是人間的夜市呀！酒樓、客棧、小吃攤、玩具鋪、布匹店，吃的玩的應有盡有，紅菱想那些妖怪擠破腦袋想要戒指不會是為這些吧？

二人走了一會兒，紅菱問了問旁邊小吃攤的貓妖：“你知道有個叫妹姝的兔子精開的脂粉鋪在哪兒嗎？”

方敬曦候在紅菱身後，對于紅菱認識一個叫妹姝的兔子精開了家脂粉鋪并不感到奇怪，也不好奇紅菱是怎麼知道的。

在他的印象裡，紅菱從來都是這樣，修為高深，卻又心思細膩。他這些年進入天逍派一直都以紅菱為榜樣，想要跟上紅菱的步伐，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像紅菱那樣厲害，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脂粉鋪？去脂粉鋪有什麼好？不如看看我的小吃，有豬大腸，雞腿，還有羊頭，新鮮得很，剛砍下來的！”貓妖極力推薦自己的小吃。

“不必了，我們吃素。”方敬曦上前道。

“吃素？你看你家娘子，瘦得咧，都不心疼嗎，買點回去嘛，補補，你也多吃點呀，不然哪來得力氣生小兔崽子呢！”那貓妖見紅菱兩人太瘦了，就該吃點葷的，一個勁兒地勸說。

“呃，我們不是，你誤會了……”方敬曦想到現在他們在妖怪眼裡是兩隻瘦弱的兔子夫妻，雖然對他一個大男人來說沒什麼，但這樣卻對紅菱不好，便尴尬地解釋着。

“你到底知不知道？”紅菱打斷道，她對貓妖的話倒是沒什麼在意，覺得這貓妖話太多，知道與否又不說，麻煩得很！

這貓妖見紅菱不耐煩了，便悠悠來了一句：“你這小娘子脾氣還挺大，不知你這夫君怎麼受得了……想知道也行，一個羊頭的價錢！”

......

方敬曦兩手提着這羊頭小吃，尴尬地對着貓妖笑着離去，紅菱早已轉身走在前面，那貓妖在他走前還提醒他們多補補，下次再來。

“你幹嘛非要買，打一頓就好了。”紅菱想起那貓妖的樣子就來氣，她不喜歡被人威脅，可那貓妖非要買一個羊頭才願意告訴他們脂粉鋪的位置。

方敬曦也隻是笑笑，繼續提着羊頭跟着紅菱。

據那貓妖說妹姝開的這家脂粉鋪雖小，但是因為質量好，所以生意很火爆。紅菱二人按照貓妖所說終于來到一家名為妖姬脂粉的店鋪前，此時雖然早已入夜，但鋪子裡仍然有不少女妖精光顧。

兩人帶着那羊頭跨進了與他們此時氣質明顯不符的大門，周圍的女妖精看見他們帶着羊頭進來都投以嫌棄的目光，紛紛避讓。

妹姝此時正在對着賬，聽見前面的嫌棄聲便停了下來，一擡頭，就看見一個提着羊頭的方敬曦，身後站着的那抹紅色身影與多年前畫面裡的少女重疊。雖然褪去稚嫩，與從前的模樣有少許不同，但妹姝絕不會認錯！

沒想到她還會來找自己，妹姝愣了愣：

“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