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

一片空地上，百十隊列齊整的漢子揮舞長槍穿刺，動作一緻時看着倒是有些氣勢。

隻是若仔細分辨，就能看出手腳的不協調，錯誤的發力方式，目标不精準等一系列問題。

不過時間緊迫，剩下物資不多了，張青禾隻能趕鴨子上架。

“荊二叔，準備得怎麼樣了？”張青禾問道。

幾日接觸下來，對張青禾多少有些了解，張荊沒有像别人那樣拘謹，他沉穩道：“勉強能用，時間還是太短了些。”

張青禾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等他們演練結束，用木頭臨時搭建的閱兵台上，張青禾往前走了幾步，面向台下一衆軍士。

張青禾氣沉丹田：“這幾天，你們有吃飽嗎？”

“飽了。”

“還有肉。”

“都是凰女殿下的恩德。”

底下衆人紛紛應和。

“你們還想過回以前的日子嗎？”

這次衆人異口同聲道：“不想！”

張青禾笑道：“我也不想看你們受苦，所以我留了下來。但我也說過，我能幫到你們的有限。我沒辦法呼風喚雨，也沒辦法殺人于千裡之外。”

“你們要不想再過之前的日子，就得自己親自争取，去跟賊匪争，跟欺壓盤剝你們的鄉紳惡吏争，跟高坐廟堂享民脂民膏的公侯争。”

“你們會有很多場戰要打，你們中有很多人會死。”

頓了下，張青禾高聲道：“告訴我，你們怕嗎？”

張青禾的聲音稚嫩卻帶着堅定，氣氛一時變得肅靜。

下一瞬，海嘯般的高呼響起。

“不怕！”賀二牛頭一個響應。

“不怕！”

等浪潮平定，張青禾接着道：“好！隻要你們不放棄，我就永遠不會舍你們而去。我會一直看着你們，看着你們沖鋒陷陣，看着你們攻城掠地，看着你們蕩平山河，看着你們永享太平！”

“凰女萬歲！”賀二牛又是頭一個。

“凰女萬歲！”

張青禾大手一揮：“出發！”

眨眼衆人消失不見，留下也被引得熱血澎湃的一幹人等，立刻投身到建設當中。

出現在外界的一衆士兵，盡管已經見識過很多次這手段，但每次都覺得神奇。

由早先安排出去探路的斥候小隊帶路，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崇山峻嶺進發。

頂着火辣辣的太陽，踩着深淺不知的草叢，又有不時探出的荊棘，時而撞上來的蟲子，哪怕有人前後護衛，張青禾一路也走得艱難。

沒一會，汗水便浸濕她的衣襟，淌滿她的額發。

“凰女殿下，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這樣下去，您現在的身體怕是受不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張荊勸道。

賀二牛立馬附和：“對，對，您放心，小的幫您看着點他們。”

張青禾稍舒口氣，拒絕道：“不用。”

她必須在軍隊一開始的時候，打上自己的烙印，隻有這樣，才能确保他們忠于自己。

相比于這個，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之前那樣的日子她都忍過來了。

哪怕軍隊背叛的可能性很小，但她不能給自己留下這種隐患。

張青禾說起來随意，但空間暴露以後，她着實有些缺乏安全感了。

見她堅持，兩人便不再多言。

走了好一段路，遇到不少獵物，不過大都是些野雞、野兔等小型動物。

直到一處由巨石遮蔽的陰涼土坑，裡頭十幾頭野豬在撒歡。

五頭大的，八頭小的，妥妥的大家族。

衆人散開，隐隐将豬群包圍，野豬反應敏銳，一個個躁動地哼哧哼哧。

“射！”

賀二牛發号施令。